可她要是不勸,自已一貫的解語花形象就立不穩了。
回去路上,她反復思索,發現自已都是沒招。
兩母子的矛盾,互相說開最好,讓人中間傳話,中間人豈不是受夾板氣嗎?
她離開乾澤宮時,眉頭緊鎖,一臉沉思,讓麗昭儀看見了。
麗昭儀也吃了閉門羹,正想該及時撤退,還是繼續堅守時,就看到賢妃一臉沉郁的離開了。
她心思一動,立刻跟上。
只見賢妃出了乾澤宮,就一路走到福壽宮,望著福壽宮的匾額,輕聲念叨著,“勸誡,勸誡,到底怎么勸啊!”
賢妃一臉懊惱和猶豫,硬是在福壽宮轉悠兩刻鐘,才調頭回去。
麗昭儀心里一動,勸太后?難道是讓賢妃去勸太后消消氣?
也對,這事本來就是夏家人辦的不地道,損了圣譽,按理來說,應該夏家人主動認錯的。
麗昭儀定定心,決定自已去當這個說客,人人都去勸皇上輕饒,她若是能把太后勸動,豈不是解了皇帝的困局?皇上一定會把她放在心里的。
說干就干,麗昭儀整理好衣衫,就去求見太后。
結果剛到側殿,正巧聽到內殿摔茶杯的聲音。
“滾,都滾!”
鈺貴妃一臉狼狽的出現了,衣襟上還沾著茶水,顯然也沒討到什么好處。
見到麗昭儀,鈺貴妃輕哼一聲,揚起高傲的頭,走了。
她都吃了閉門羹,麗昭儀心里直打鼓。太后為了母家人,顯然正在氣頭上,也這么對待她,怎么辦?
可想要皇帝青睞,不冒險是不行的,麗昭儀硬著頭皮拜見,張嘴剛說了一句,請太后娘娘約束家中子弟,就被暴怒的太后趕了出去。
麗昭儀走后,暴怒的太后轉成傷心,扶著紫嬤嬤的手不停顫抖,“這就是哀家的好兒子,好兒子!”
“我在宮里三十多年,吃盡了苦頭,在皇后手下戰戰兢兢,小心伺候,就是為了他的前程!如今,他就是這么回報哀家的,連包容一下手足都不肯!”
“哀家還能指望什么!”
太后的淚水流淌在面頰上,沖散了脂粉。深宮女子,就這么點指望了。
紫嬤嬤努力勸道,“皇上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朝廷著想.....”
“那哀家管不著!哀家只知道沒有小家,何來大家!連夏家人護不住,哀家還當什么太后!”
太后砸了一堆東西,怒氣沖天,正準備親自去找皇帝說情。
她還不信了,自已拿出母后的名號,皇帝還能不聽!
太后剛要邁步出門,突然聽到宮人稟告,賢妃求見。
“不見!”
太后條件反射說,一聽就知道是來求情的,還是讓她退讓的。
但宮人沒攔住賢妃,賢妃還是闖到福壽宮里,果不其然,一張嘴就是。
“求太后出面,要求嚴懲夏之杭大人!”
生氣到了極點,太后反而笑了起來,她示意韓舒宜進殿內,她不想鬧出笑話,給宮人看。
韓舒宜進了內室,還是那句說辭,請求嚴懲。
“賢妃,你該知道,夏之杭是哀家的子侄?是哀家的親人?”
“是,臣妾明白。”韓舒宜昂首。
“那你還敢來勸哀家,親自懲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