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宜正在宮里想著怎么把此事辦的盡善盡美,突然接到拜帖,說母親求見。
無事的話,母親很少出入宮闈,擔心惹上麻煩,但她既然遞了帖子,那就是真的有事了。
一早韓舒宜就打扮妥當,在靜水堂等著母親過來。
韓夫人在宮里依次拜見后,才到靜水堂,一進門,眼淚就忍不住。
“你三弟,他留下一封書信,跑到邊關去了!”
“什么?!”
韓舒宜大吃一驚,好端端的,三弟跑邊關去干什么?
韓夫人一邊流淚,一邊把信拿出來,也虧韓世律還記得留信,不然家里人真要急壞了。
“你爹,一心想要世律走科舉仕途,這樣安全,加上家里的底蘊,總能平穩升職。但世律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走武官路,兩父子吵過一回又一回的。之前,世律跟那些閩南海戰的將領們走的近,出門飲酒,又被罰了禁足。”
“你爹也是為了世律的前程著想,想要他回心轉意,就讓他在家待幾天。誰知道他留下一封信,就說要去邊關投奔你舅舅們,人影都不見了!”
“他一個連雞蛋幾文錢都不知道的公子哥,千里迢迢去邊關,人還沒出京城呢,先被騙個精光了!”
韓夫人平時也是剛強性格,走過商販過馬的鐵娘子,可惜關心則亂,遇到事關孩子,一下子沒了方寸。
韓舒宜看信,信上跟母親講的差不多。仔細看信紙,像是隨便從哪兒抓的白紙,而不是平日里韓府慣用的宣紙。
“娘,你來找我,我能做些什么?”
韓夫人如同抓著救命稻草,“你求皇上,讓他派侍衛出去,一定要把世律逮回來!再不行,發個通緝令也好,看他還敢不敢亂跑!”
韓夫人是真氣暈頭了,通緝令都來了。
韓舒宜按著她,讓她坐著冷靜冷靜。
“逮回來之后呢?打斷他的腿?關起來,鎖起來,放籠子里,最好栓爹的褲腰帶上,讓他哪兒都去不了,是不是最好?”
“娘,三弟已經十八了,尋常人家已經是頂門立戶,撐起一個家庭的年紀。當父母的覺得孩子還小,這很正常,但是以后孩子想走什么路,是沒辦法勉強的。”
“他喜歡習武,就是手打折,腿打斷,他還是喜歡習武。”
“有沒有想過遵循他的想法,然后替他保駕護航呢?他要當武官,就去當,想法子護著他,總比現在找不著人強啊!”
“什么意思?”
“放手讓他做。”
韓舒宜定定的望著韓夫人,看她的臉色從深思,咬牙,氣憤,再是動容。
韓舒宜不失時機的補了一句,“當初爹使勁鬧騰要娶娘,祖父藤條都打斷三根,又是罰跪又是禁足的,爹也沒改主意啊!以我看,這事該怪爹,就是他把倔勁兒遺傳給三弟了!”
韓夫人老臉一紅,戰術性咳嗽。
隨后又愁。
“現在說這些,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只要娘勸動了爹,我保證,三日之內就把三弟找回來!”韓舒宜拍胸口保證。
韓夫人咬牙,反正也不能更差了,遂決定回去勸服韓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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