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傅大人年近三十,好像連個子嗣都沒有,管的這么嚴,以后大傅大人的基業又怎么辦呢?”
“噓,少說話,人家沒準心里有數呢。”
姜夫人的笑容又淡了下來,這也的確是她的心病。雖然丈夫安慰過,傅家子孫昌茂,不愁沒人繼承,孩子順其自然就行。
可孩子總歸是自已的好哇。
姜夫人心想,閩南偏僻,沒什么好大夫,眼下進了京城,該找個大夫,好生調理一番。
嘴邊泛起中藥的苦澀,隨后被一聲清朗的呼喚打斷。
“晚寧,累了嗎?”
甜蜜再次充斥姜夫人心頭,她小聲說,“交際應酬,都是我該做的事,跟各家夫人交好,以后對你的仕途才有幫助。”
多少聯盟和訊息,都是后宅交際中,不經意透出的呀。
傅霆年垂眸,“可我擔心你辛苦。”
“對你好的事,怎么都不辛苦。”姜夫人再次一笑,推了一把傅霆年,“快去做正事吧,今天最好帶著霄年,化解一下恩怨。”
京城雙傅,小傅傅霄年,眼下可是人人喊打,正在角落里喝悶酒呢。
傅霆年回京前,以為能看到這個堂弟大放異彩,聲名斐然,沒想到居然因為一個女人卷進天花案里,成了人人喊打的對象。
了解真相后,傅霆年便準備讓堂弟重整旗鼓,先化解恩怨。
不吃足苦頭,受夠罪,京城勛貴們怎么可能消氣。
人家差點感染天花,沒了命呢。
傅霆年強硬的把傅霄年提了起來,挨個挨個的給別家敬酒賠罪。
傅霄年形銷骨立,人瘦了一大圈,看著頹廢十足,垂頭跟在堂兄身后,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傅霆年是炙手可熱的新貴,有他的面子在,就算尖酸刻薄,說話難聽,至少給面子喝了賠罪酒。
幾圈下來,雙傅都被灌的腳步沉重。
轉眼來到韓國公當面。
本來正跟身邊人說笑的韓國公,刷一下臉拉的老長。
傅霆年笑容依舊,牢牢舉著酒杯,“還請國公大人,飲了這杯賠罪酒。”
韓國公把人晾著,側頭跟人說話。
傅霆年繼續舉酒杯。
直到韓夫人肘擊丈夫,示意他圓場子,韓國公才收回眼神,淡淡道,“賠罪酒就不必了,沒什么好賠罪的。”
仇肯定會一直記的。
韓夫人主動接過酒杯,“國公飲酒過多,不宜再飲,這杯酒由我代飲了。”
舉杯,一飲而盡。
韓國公這么給人難堪,傅霆年也沒動容,仍舊是翩翩君子模樣。
韓夫人真心感嘆,這種城府這種氣度,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她再次狠狠踩了丈夫一腳,低聲道,“別壞了女兒的計劃。”
傅霆年此人可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隱疾,也是女兒私下推斷出來的,還想納女兒為妾,掩飾那個隱疾。
藏這么深的秘密被人知曉,當心被傅霆年翻臉報復。
韓國公恨恨捶桌。
要是他能耐再大些,也不用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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