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宜去摸麻繩,試試硬度,這長度,若說承擔一個人的體重,也是夠的。
她轉動麻繩,似笑非笑,“裝神弄鬼,都裝到我頭上來了。”
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有麻繩當證據,其余人也回過神來,只怕昨夜是有人裝的,把他們嚇的夠嗆。
銀錠也是氣壞了,他昨夜差點扭腳,真是個完蛋玩意兒,居然敢玩這種陰招!
“走,咱們先去探望一下何美人,聽聽她是怎么說的。”
說干就干,韓舒宜收拾整齊,就去探望何美人。
范美人和何美人同住,才會一起回宮,如今殿內兩個人抱成一團,根本不敢分開,誰靠近她們,她們就嗷嗷叫喚。
宮中幾個高位都到了,正耐心安慰她們,不過她們嚇的厲害,怎么說都勸不住。
“這世上哪兒有鬼!”麗嬪不耐煩的說,“定是你們看花了眼,把什么野貓野狗的,看成人了,還自已嚇成自已。”
“是真的!”何美人一反平日的輕嘴薄舌,痛哭流涕道,“嬪妾真的看見了,嬪妾以后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娘娘要是不信,就問我的宮女如茵!”
被她指著的宮女也白著臉,說自已看見了白影飄來蕩去,但是沒看到何美人說的什么十指滴血,開膛破肚的殘像。
“我站在前頭,你在后頭,當然沒看見了!范美人也看見了,對吧?”何美人轉頭詢問范美人。
范美人拼命點頭,“我都看見了,肚子,內臟,好多血,好多好多....啊啊啊啊啊”
她又開始尖叫起來。
何美人又神秘兮兮的說,“我們都看見了,地上留了一大灘血,但是事后讓宮女去看,她們都說地面上干干凈凈,一點血都沒有。不是鬼,又是什么?”
“不是鬼,能有這個能耐!”
何美人提高嗓門,震的室內人都覺得后背一涼。
蕭美人搓了一把胳膊,抖了抖,神秘兮兮的說,“賢妃娘娘,嬪妾記得你走在何美人前頭,就沒聽到什么動靜嗎?”
韓舒宜故作驚訝,“沒有啊!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就是什么都沒聽見,本宮才好奇過來瞧瞧的。”
她惋惜道,“還真想看看呢,到底鬼長什么樣子。”
蕭美人佩服,“娘娘就是厲害。”
這膽量,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惠妃打斷她們閑聊,“好了,何美人嚇成這樣子,還是找太醫來看,若太醫不管用,就要請法師來試試,老這樣也不是辦法。”
“回惠娘娘,已經叫了太醫開藥,不過娘娘喝了,還是睡不著覺。”宮女回答。
要這樣,惠妃也沒法子了,還是去叫法師安安何美人的心。
法師被請來,一進門就道,“好嚴重的晦氣!”
蕭美人一縮,恨不得把自已藏到柱子后。
“兩位貴主昨夜呢,的確撞上了一些晦氣,晦氣纏身,才會受驚。好在程度不深,都是小事。只要做完法事,兩位貴主在每日正午時分,在日頭下曬兩刻鐘就行了。正午陽氣乃是世間最利,無堅不摧,任何陰邪都會消融。”
不光是何范兩位,其余人也豎起耳朵,專心聽著。
法師說罷,就開始專心做法事。他鎮定跟篤定的態度,讓何范二人也平靜下來,專心看著法師。
法師做完,便讓小徒弟收拾現場。
他望著韓舒宜的背影,欲又止,最終開口,“娘娘留步?”
“嗯?”韓舒宜回頭。
“娘娘身上也沾染了一些晦氣。”法師道,“恐怕還是做個法事,或者驅驅邪比較好。”
“真的嗎?”韓舒宜訝然道,“本宮都不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