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僧人過來證明常更衣所說,有位僧人跟著念了許久的往生經,就是常更衣最有力的證人。
緊接著就是葉貴人,她想了想:“嬪妾是一個人來的,只是先逛了逛小佛堂,剛進正殿不久,就遇上了葉太妃,之后便是一直跟著葉太妃一起走動的。”
葉太妃是她姑母,是否有串通的嫌疑?
苗妃意味深長的說,“葉貴人,可別打著什么互相隱瞞的心思吶!要知道,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是藏不了的。”
葉貴人不亢不卑的說,“多謝娘娘提醒,嬪妾也這么想。不妨娘娘去問葉太妃身邊的侍女,一下就知道了。”
葉貴人身在此處,也不能串供,皇后當即派人去了葉太妃宮中,得到了肯定的消息。
那葉貴人的嫌疑也洗清了,就剩下惠昭儀。
惠昭儀慢慢說,“這段日子臣妾有些煩悶,故而帶著婢女采荷來小佛堂上香,待了兩刻鐘,有婢女采荷作證的。”
“你的婢女,說話當然是向著你的,能當什么證人?自然是要不相干的人,才能當證人。”苗妃插了一句,“難道沒別人嗎?”
“沒了。”惠昭儀察覺到苗妃的不善,反口問道,“難道依苗妃的意思,臣妾不能提供一個“外人”做證人,就有嫌疑了?!誰知道有心害人的,是不是前天,大前天溜進佛堂的?又或者是侍衛宮女,悄悄進來做的布置呢?”
“苗妃斷案,也太武斷了。”
“眼下不是我武斷,而是你惠昭儀不能提供更有效的證據,沒辦法,那就只能交給皇上斷案了。”苗妃嘆著氣,“傷了這么多人,惠昭儀真是膽大妄為。”
三兩語,苗妃把鍋扣的嚴嚴實實。
惠昭儀還要再辯,韓舒宜輕輕扯著她的袖口。
跟苗妃做口舌之爭沒意思,苗妃擺明就是要扣鍋,自證用處不大,反擊才要緊。
惠昭儀立刻領悟,“又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苗妃娘娘也是心急的很,想著要把事情壓到臣妾身上,莫非是害怕敗露?”
“本宮害怕?”苗妃反而笑起來,“應該是你害怕吧?”
兩人口舌爭論,互不相讓,但彼此也都拿不出更有利的證據。
韓舒宜捂著胳膊,有些煩躁,她隱隱發現什么線索,但是又被這些人打斷了,眼下再想,已經摸不到思路了。
隔著窗戶,她望見一個人,那人站在門口徘徊,跟她目光對碰后,似乎下定決心,朝著小佛堂來了。
“皇后娘娘,向更衣求見。”
程皇后都快忘了這個人了,琢磨半天才想起有這么一號人物,揮手就讓向更衣進來。
其實時間不長,但向更衣變化很明顯,氣度沉靜了,人也穩重了,見面后先乖巧行禮,最后才說,“嬪妾正巧在旁邊的小間誦讀佛經,聽到各位娘娘的爭執,嬪妾可以替惠昭儀作證,她沒有做什么手腳?”
“你憑什么作證?”
向更衣只對皇后答話,“娘娘,嬪妾念經的房間,正巧對著正間的大窗戶,惠昭儀的一舉一動,嬪妾都能瞧見,她只是跪著誦讀了經書,兩刻鐘后便走了。”
“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嬪妾的房間看看。”
皇后當然要去看,結果跟向更衣說的一模一樣,她的房間真能看見正殿。
那惠昭儀也沒了嫌疑,皇后只得說,“此事先暫時告一段落,讓侯總管繼續查證,不能放過這樣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