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都是當今晉封太子后,才選秀進宮的,又無人脈,對宮廷舊事一無所知。
“不過肯定是大事!”韓舒宜很肯定,“不然何必諱莫如深。”
而且可能是丑事,韓舒宜在心里悄悄補充。
“再大的事,咱們也打聽不到呢。”惠嬪無奈道,“還不如關心關心小六的生日宴?”
小六是臘月初一的生日,再有個把月就到他滿兩歲的生辰。
惠嬪知道了,也打算跟著賀一賀呢。
“孩子還小,就算給他過了生辰,也不知道。”韓舒宜嘴上這么說著,實際上打算認真給孩子過。
每一年的生辰,都值得珍惜。去年滿周歲,她讓宮廷畫師畫了一幅肖像畫,今年還打算繼續,作為紀念。
兩人說笑了一會兒,正討論該怎么給孩子慶生,惠嬪的侍女采荷急沖沖的闖進來,一進面就跪下了,“娘娘!安老爺出事了!”
“什么?!”惠嬪猛然站起,眼前一黑,冷靜下來追問,“到底怎么回事?!”
“有人傳口信,說安尚書在禮儀祭祀的事上,犯了大錯,已經被革職查辦了,不日就要問罪!”
采荷急得直掉淚,“娘娘快去找皇上求情罷,不然安老爺的性命難保啊!”
“對,我要去求皇上手下留情!”
關心則亂,惠嬪抬腳就想走。
韓舒宜連忙擋著門口,不忘伸長脖子問采荷,“這是朝堂事,采荷你是從哪兒聽說的?聽誰說的,事情發生在何時?”
采荷答:“有個面生的小太監,到了怡心殿給奴婢傳的消息,名字忘了問,但奴婢記得下巴上有一顆痣,至于時間......他說是今日上午!”
這還不到午時,也就是說個把時辰就傳到宮里來了。
惠嬪定定神,腦子終于清醒過來,“采荷,你把事情,一字不漏的重說一遍!特別是細節,不能有一點疏漏!”
采荷絞盡腦汁,又講了一次。
韓舒宜顛來倒去,重復提問好幾遍,確定采荷沒說謊,也沒漏掉什么,這才繼續跟惠嬪說。
“棠姐姐,這事有點蹊蹺,你莫慌,先理順經過,我等下寫信給宮外,讓我父兄也查一查!”
惠嬪苦笑,“多謝你,若不是你攔著我,我沖到御書房,不能替父親找回公道不說,還要先搭上一個里通外朝的罪名!”
明面上,后妃是不能干涉前朝政事的,但私下,總有渠道知曉,但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講。
惠嬪若是沖去求情,皇帝若反問,從何得知?!她只能瞠目結舌。
她冷靜下來,想到父親既然革職查辦,也就暫時沒性命之憂,惠嬪先寫信回家給母親,詢問事情真假,又保證自已一定會盡力而為,這才緩了口氣。
韓舒宜就寫信給韓國公,問問安尚書到底犯的什么事,安尚書是個固守原則的人,不像會在有章程可循的祭祀上犯錯啊。
信件送出去,就是漫長的等待,一直等到次日傍晚,韓國公的回信才到,還勸女兒莫去趟渾水。
事情涉及到景德太子,只怕要有大事發生。
一聽這話,韓舒宜就明白,棘手。
如果是別的事,可能還有商量,或能辯白,或能減輕懲罰。涉及前太子,皇帝的皇位本身就得益于前太子過世,若是輕輕放過,豈不是顯得皇帝冷血冷情,連一個沒有威脅,早就過世的大哥,也要苛待?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