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霄年依舊氣度高華,耀目出眾。
他自斟自飲,像是看不見周圍閨秀們熱切和期待的目光。
雖然隱隱的傅霄年被婉和公主定下,其他人也沒放棄希望,盤算著萬一他沒被挑中呢?不到最后一刻,不想放棄。
韓舒宜再把視線移到婉和公主身上,瞬間就能確定,婉和公主是徹底陷進去了,望向傅霄年的眼神里,全是迷戀和羞澀。
“姐,姐姐?你怎么了?”
韓舒宜回神,就見到三弟韓世律湊到她跟前敬酒,像往常一樣,想要撒嬌。
韓舒宜回神,“沒什么,小律,最近還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啊!”提這個話題,韓世律止不住發愁,“姐知道的,我對詩書不感興趣,偏偏爹又要我考科舉,我學的不好,爹又要罵我。”
韓世律大倒苦水,可見他這些日子過得辛苦極了。
韓舒宜聽的想笑,“好了好了,爹現在是熱血上頭,一門心思想要你出人頭地,你且先糊弄著,等找到時機,再從文轉武就好了。爹也不是那種冥頑不靈的性格。”
“希望真有姐姐說的這順利了。”韓世律小聲嘀咕著。
韓舒宜裝作不經意的問題,“怎么感覺你最近跟傅家二房的傅霄年走的很近,你倆關系很好嗎?”
“也還行吧。他說他剛回京城不熟悉,讓我指點帶路什么的。”
“他也回來好幾個月了,之后也用不著你引導。”韓舒宜貌似不經意的說。
“我明白,姐,我跟他不是一路的。”韓世律嘴角下撇,“人家傅公子的朋友,可是高貴的很吶!”
傅霄年帶他認識新朋友,這些人當著傅霄年的面和顏悅色,背地里卻不止一次被自已撞見,說自已的壞話。說像自已這樣的紈绔,傅霄年是做善事才帶著自已,否則根本進不了傅家的圈子。
都說傅二公子風采出眾,他看交友的眼光也不怎么樣嘛。
韓世律婉拒過幾次,沒效果,就只能消極抵抗。
“行,你自已心里有數就好,我也不多說了。”韓舒宜勸退三弟,又跟母親說了兩句閑話,勸了勸。
韓世律見到母親眉目舒展,終于松了口氣,接下來父親總不會再催的緊了。
心神一松,韓世律就松快了,對著席間的梨花白,飲個痛快。
人有三急,這待客的宮殿來過許多次,不至于找不到地方。
韓世律跌跌撞撞的去更衣,又迷迷糊糊的回去,多走兩步,又好像不小心把腳扭了。
所以他看見前方有人經過,還是熟人時,高興的招手。
結果對方好像沒發現他,徑直離開。韓世律氣上心頭,非要給自已討個公道,一瘸一拐的走到幾叢灌木后頭,挽起袖子,準備找事。
然后他猛然瞪大眼,抬手捂著嘴,把尖叫塞回肚子里。
天吶!
前方背對他站立的人,很熟悉,一襲深灰色繡翠竹的長袍,用了七八種繡法,才有竹子深淺交錯,明暗重疊的美感。
這身衣裳穿出去,可是很多人對著夸,君子如竹,氣度不凡的吶!
而且今日坐次就在韓世律旁邊,他就是眼瞎耳聾,也不會忘記是誰。
是傅霄年吶。
而此刻,傅霄年展開雙臂,雙手垂下搭在某人的肩頭,環住對方脖頸,姿態親密異常。
對方矮了傅霄年一頭,身子被擋住大半,只能看見一片鵝黃色的裙角,右手臂帶著鏨刻金牡丹臂釧,顯然是個女兒家。
就算韓世律再不長眼,也知道傅霄年正在跟婉和公主接觸,密談,以后要做駙馬的。
可這女子,也不是婉和公主吶!
驚濤駭浪般的恐懼后,韓世律打了個激靈。
這顯然是皇家私隱,傅家丑聞,誰要是撞上揭破,要惹一身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