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夢想總是那么天真,看著被父親毆打的母親,他也曾想過自已有一天長大后替母親申冤。
沒錯,就是申冤,什么狗屁的家暴,發明這個詞的人就是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只可惜,那個在他看來無比圣潔的行業,他還沒入行就止步在了門檻。
“為蒼天請命,為弱者鳴冤”——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也配說這種話?
……最該被審判的就是他本人。
他不后悔自已走上這一條路,當初身處迷霧,他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說明天,那個女人朝他伸出了手,他握住了。
不知道假寐了多久,趙哥忽然坐起身,他好像聽到了汽車行駛的聲音。
“怎么了?”靈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跑到了后排,正壓低聲音和安文姝聊天。
趙雷沒有理會靈兒的詢問,他發動汽車原地掉頭,轉向一旁的小路開足馬力要逃離這里。
只可惜秦青的飛車更快,她開的黑車幾乎是閃現漂移到趙雷掉頭要跑的方向,擋住了趙雷要逃離的路。
其余車也不慢,五輛車呈圓形把中間的白車包圍起來,燈光混合著警燈把周圍都照亮了。
秦青掏出個小喇叭,“白色車輛,你已被包圍!熄火、拉手剎、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接受調查。”
趙雷輕笑一聲,他抬手戴好帽子回頭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安文姝,“小看你了,不愧是大家族的千金。”
靈兒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她把藏在袖子內的小刀露出來抵在安文姝脖子上,“你耍我們!”
安文姝微微抬起頭,預防靈兒下手沒輕沒重,真把她喉管割了,“彼此彼此,我只是在努力自救罷了。”
靈兒笑容甜膩,她湊到安文姝臉側輕聲道,“你難道不怕我現在就把你殺了嗎?你以為警察來了你就安全了?”
安文姝嘆了口氣,“怕呀,但我總不能就這么直接放棄掙扎,讓你們把我交到我二叔手上,拿我做資本威脅我最親的人吧?”
“相比起死,我更怕我成為二叔用來威脅家人的把柄。”
“家人?真的那么重要嗎?”靈兒歪歪頭,那雙大眼睛里倒映著外面紅藍閃爍的警燈,眼里除了好奇,沒有別的。
安文姝輕嗯了聲,“很重要。”
趙雷從車兜內拿出兩把刀,可抬眼看見外面已經下車的一圈人,他又苦笑了下,“看來是退不了休了,靈兒你這新手保護期不怎么樣。”
“什么意思?”
趙雷難得沒有暴躁或直接忽視靈兒的反問,“還有什么意思?我要死了。”
靈兒收回威脅安文姝的刀,“為什么?我不想你死?”
趙雷轉身摸了下靈兒的額頭,“傻子,以后乖乖聽警察話吧,你的人生迎來了新轉折。”
說完話,趙雷把刀藏進袖中,推門抬起手緩緩下車,“我投降。”
靈兒也不管安文姝了,她連忙推門下車,快步跑到趙雷身邊,揪住趙雷衣服,“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死了?我不想你死。”
趙哥沒有看靈兒一眼,“像我這種罪大惡極的人,早晚有這么一天。”
靈兒眼淚奪眶而出,“可是、可是你明明是個好人,你會回答我的問題,會記住我生日,會給我買小蛋糕……你才不是什么壞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