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已所做的一切,傅令聲并不領情。
到最后,她也不過只是感動了自已而已。
所以,這一次,她不伺候了。
他卻來問她為什么不像去年那樣請假陪他。
喬知栩被氣笑了,她直視著傅令聲帶著怨念的雙眼,道:
“你不是小孩子了,一個感冒發燒而已,你能照顧好你自已。”
她一句話,懟得傅令聲瞬間啞然。
甚至,突然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耳熟。
下一秒,他似乎是想起來了。
原本泛紅的臉,驀地變得煞白一片。
他記起來了。
是去年那次,喬知栩請假陪他在家照顧他那天,他對她說過的話。
盡管,他本意只是不想麻煩她。
不希望她因為他而耽誤了自已的事,甚至欠同事人情。
可那句話,在此刻聽來,卻很容易被理解成他是在嫌喬知栩多管閑事。
他心中一慌,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可一開口,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喬知栩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再度看了一下手表,道:
“我今天排了幾臺手術,病人都在等我,耽誤不得,我要趕緊走了。”
她從傅令聲的手中抽出自已的手,轉身快步離開。
這一次,傅令聲沒有再攔住她。
只是看著她關上的家門,表情斂了下去。
他再一次意識到,喬知栩在無形當中,似乎正一點一點地要同他剝離開來。
是因為那份婚姻契約快要到期了,她才這樣嗎?
可是,那份契約本就是他擬定的,為什么這會兒,他發現自已似乎并不希望結束?
甚至,對于那份合約里的條款,他的心里控制不住地生出幾分排斥和抗拒。
喬知栩不知道傅令聲心里在想什么。
她快速出了家門,進了電梯,眉頭才緩緩舒展開。
想起傅令聲這幾日的古怪舉動,還有昨天兩人之間差點失控的場景,她越發堅定了要快點搬出去的想法。
她不能再跟傅令聲同處一個屋檐下了。
她知道自已的定力,也知道傅令聲對她的吸引力。
她怕自已一切的努力都會在傅令聲自以為是的補償中功虧一簣。
出了電梯,她直奔地鐵,片刻都不想停留。
到了醫院,她像往常一樣去查房。
到了簡希的病房時,簡諾不在。
簡希在護工的照顧下,正在吃早餐。
看到喬知栩進來,他微笑著朝她打招呼:
“嫂子。”
喬知栩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走到他面前,隔著病號服給他聽了聽診。
“挺好的,傷口還有疼嗎?”
簡希搖了搖頭,“不疼了。”
喬知栩再度點頭,快速在病歷夾上寫著什么。
最后,像昨日那樣叮囑了簡希一番后,又仔細交代了護工一番,便打算離開。
就在她開門出去之際,簡希喊住了她:
“嫂子。”
喬知栩停下腳步,回頭朝簡希看過去。
見簡希抿著還有些發白的唇,欲又止一番后,道:
“諾諾她從小就身體不好,被我爸媽寵壞了,要是有什么惹你不高興的地方,請你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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