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提醒道:
“我們的結婚合約里,沒有這個。”
傅令聲迷惑的眼神中先是凝滯兩秒,跟著,便是了然。
了然過后,又化作一絲薄怒籠罩其中。
“喬知栩,我們是領了證的夫妻。”
他壓著下腹那呼之欲出的燥熱,耐著性子咬牙提醒道。
他不知道自已在氣喬知栩在關鍵時刻吊著他,還是在氣她在這個時候大煞風情提那個所謂的結婚合約。
喬知栩斂下眸子,指尖用力掐著掌心,讓自已不要失控在此刻這詭異的氣氛里。
“嗯。”
她抿著唇,低低應了一聲。
“只是名義上的。”
名正順,法律承認。
卻也只是裝給外人看的假夫妻而已。
幾乎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她再度抬眼。
直視著傅令聲深邃又蘊含著薄怒的雙眼,再一次提醒他:
“你忘了?我們早就簽了協議的,各管各的,名義上的,假夫妻。”
喬知栩的話,如一盆淬了冰的涼水,對準傅令聲的頭頂澆了下來。
也讓他周身被挑起的燥熱,被徹底澆得透心涼。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喬知栩,好一會兒,他緩緩松開喬知栩,垂眸,低低地說了一聲:
“抱歉。”
喬知栩點了一下頭,壓下眸中的酸澀,繞過傅令聲從浴室里走出去。
她快速去了更衣室,將門給關上了。
直到沒有了傅令聲的存在,她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更衣室的真皮軟凳上。
當初,她跟傅令聲簽下的結婚協議并不復雜。
表面上,兩人對外是正常的夫妻關系,雙方有義務幫彼此應付家中長輩及人情來往。
私下里,雙方互不干涉彼此的私事,盡可能給彼此私人空間。
合約到期后,男方會給予女方相應的離婚補償。
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結束合約。
也不得做出任何超出合約范圍的行為,尤其是一些讓對方感到不愉快的越界行為。
說白了,兩人就是一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同事關系。
三年來,傅令聲一直都是冷靜又克制的。
也如他所說,他在傅家所有的親戚面前,給足了她作為傅家少奶奶的體面。
也從不做任何讓她覺得過分越界的行為。
也沒干涉過她任何私人交往。
同樣的,他自然也不會允許她做一些讓他排斥和反感的舉動。
可面對一個自已暗戀了十年的男人。
他突然成了自已的丈夫,對她來說,就如同從天上掉下的餡餅。
她能不被誘惑嗎?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試探他所謂的越界行為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她開始親昵地喊他“令聲”。
住進新房時佯裝不知地睡了主臥。
像尋常人家的妻子那般,親自為心愛的丈夫做早餐。
在他應酬晚回時,為他留一盞燈,溫一碗解酒茶。
每天找不一樣的話題同他分享,哪怕得不到他的回復。
自欺欺人地沉浸在自已為自已編寫的夫妻世界里。
做著一個正常夫妻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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