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出了喬知栩這句“別鬧”里的譏諷之意。
他也知道,自已不該這樣質問喬知栩。
簡諾那邊是他自已要去的,喬知栩攔不了。
她攔了,他只會怪她。
可他明明心里清楚,卻還是那么理直氣壯地去質問喬知栩。
似乎只有這樣,他心中那種隨時要失去什么的不安才能稍稍平靜下來。“
“我……”
傅令聲張了張嘴,喑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茫然——
“我原本想讓你跟我一起過去。”
他似乎能想象到自已說出這句話之后,喬知栩會是什么表情。
一聲低笑,從喬知栩那邊傳來,“還是不了。”
簡諾要是看到她跟傅令聲一起出現,怕是那抑郁癥又會加重。
她擔不起那個責任。
“喬……”
“沒別的事就掛了吧。”
不等他開口,喬知栩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
聽著那嘟嘟嘟的忙音,傅令聲的心頭,似乎也跟著空了一塊。
心頭的茫然也在此刻又添了幾分。
窗外冰涼的雨水,仿佛隔著窗戶透進來。
順著他心口那破開的洞口,呼呼地灌進來,將他那本就酸脹的心口填得滿滿的。
寒涼,又酸痛。
掛斷電話后。
喬知栩看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道和霓虹,心里還是被傅令聲那話給影響到了。
大方?
她想大方嗎?
誰愿意看著自已暗戀了十年的人,每一次都放棄她選擇另外一個女人。
她一直被選擇,一直被放棄。
她被放棄怕了。
可她卻每一次都只能諒解他,體諒他。
因為她清楚,早在她簽下傅令聲提出的那份契約夫妻協議時,她就沒有斤斤計較的資格。
自作多情的下場罷了。
當初簽下協議的時候,她為自已十年的暗戀賭了一把。
可如今既然賭輸了,那就得愿賭服輸。
她狠狠搓了一把臉,看著打在窗戶上緩緩流下的雨水,輕聲低喃:
“傅令聲,不是誰都有吃醋的資格的。”
雨勢越來越大,風也跟著開起了玩笑,卷起雨水在玻璃窗上橫沖直撞。
“師傅,麻煩去一下福寶寵物醫院。”
喬知栩到寵物醫院的時候,醫生剛給小奶狗打了針,躺在住院籠里。
眼睛微微閉著,看上去虛弱又可憐。
“大帥的治療效果還不錯,應該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帥”是喬知栩給小奶狗取的名字。
聽主治醫生這么說,喬知栩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
她站在住院籠旁邊,手,輕輕撫摸著小奶狗的腦袋,溫柔地跟它說著話——
“大帥,你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哦,等你好了,姐姐就接你回家。”
小奶狗像是聽懂了喬知栩的話,嘴里發出了幾聲“嚶嚶”,像是在回應喬知栩。
這個聲音,比起她剛見到它的時候,要有力了許多。
嚶嚶聲還在她耳邊回響,聽得喬知栩整顆心都軟了。
她在醫院里陪著大帥陪了一個小時后才離開。
外面的雨,并沒有減弱的趨勢。
喬知栩打了一輛車,回到御景灣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著客廳明亮的燈光,怔了怔。
“回來了?”
傅令聲低沉的嗓音從沙發的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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