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令聲離開,喬知栩才長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靠著閉眼休息。
所幸急診那邊除了剛才搶救的簡希之外,之后再沒有喊她。
也不知道是南伊開的藥起了作用,還是今晚連續站了將近六個小時的原因,喬知栩這一覺睡得很沉,也難得得沒有再做噩夢。
因為前一晚值了一個大夜班,第二天,喬知栩有一天的休息時間。
跟同事交班之后,她便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大樓直往地鐵口走去,卻在經過地鐵口附近放著的垃圾桶時,聽到里頭傳來幾聲嚶嚶的低叫聲。
那叫聲很虛弱,聽得人心口莫名發緊。
喬知栩下意識地朝垃圾桶靠近。
只一眼,便看到一只淺金色的小奶狗正在堆滿臟污的垃圾桶里艱難地向上爬著。
嘴里艱難地發出虛弱無力的嚶嚶聲,像是在絕望地求助來往的人群。
但那股奮力向上的求生欲,讓喬知栩想到了那日被壓在雪底下求助無門的自已。
冬日的京市,寒風刺骨。
喬知栩沒再猶豫,脫下脖子上圍著的圍巾,將小奶狗從垃圾桶里抱了出來。
小奶狗裹在圍巾里,圍巾里殘留著的喬知栩的體溫包裹住它,讓它覺得舒服了許多,嚶嚶聲也小了一些。
她沒有停留,抱著小奶狗加快腳步朝附近的寵物醫院過去。
寵物醫生給小奶狗做了簡單的檢查后,對喬知栩道:
“是只金毛幼崽,剛睜眼,也就半個月的樣子,著了涼,看著問題不大,等驗血結果出來再看看。”
半個小時后,驗血結果出來了。
“犬瘟結果呈陽性,需要住院治療。”
喬知栩沒有猶豫,交了錢,給小奶狗辦了住院手續后才從寵物醫院離開。
走出寵物醫院,想到那只小奶狗,喬知栩的心卻怎么都放不下。
其實,剛跟傅令聲結婚的時候,她在小區里曾撿到過一只被遺棄的小狗。
她原本想收養,但傅令聲皺著眉一臉的排斥。
他跟她說,他不喜歡家里有小動物的毛發和氣味。
她雖然有些失望和遺憾,但也只能給那只小流浪找了一個領養家庭。
一方面,那套婚房是傅令聲出資買的,她不能理直氣壯地沒經過他的同意把小狗帶回家。
另一方面,那個時候的自已,把跟傅令聲有關的一切都排在第一位,既然傅令聲不喜歡,那她自然就不會養了。
現在讓她撿到那只小奶狗,她覺得,這就是緣分。
隨即,她又想到自已跟傅令聲反正沒多久就要離婚了。
正好可以趁著小奶狗在醫院治療期間,她去租一套房子,等小奶狗出院就可以把它接回去跟自已一起住了。
這樣想著,她的心情又愉悅起來。
外科大樓icu病房樓層。
傅令聲聽著醫生介紹簡希的情況,卻有些心不在焉。
“目前傷者情況已經趨于穩定,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會轉到普通病房。”
“另外,傷者做的是主動脈夾層手術,后續護理這一塊一定要注意,不能有半點馬虎,以免引起一些危及生命的并發癥。”
“這里是后續護理需要注意的地方,家屬看明白后,請在這里再簽個字。”
傅令聲低低地應了一聲,簽好字之后,他又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喬知栩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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