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道:
“我把諾諾送回去后就馬上來找你了,我……我沒打算改變主意。”
他像是在跟她解釋。
大概自知理虧,剛才那理直氣壯的質問都弱了幾分。
喬知栩點了點頭,沒有興致去揪著剛才那個話題不放。
她只想有條不紊地度過這接下去的兩個月期限就行。
只是,她覺得今天的傅令聲很奇怪。
平時放鴿子就放鴿子了,他根本不屑于跟她多做半個字的解釋。
倒是今天,出人意料地解釋起來了。
喬知栩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道:
“抱歉,耽誤你時間了,但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你自已去吃吧。”
她想趕人了。
下午在南伊那邊說了心理疏導后,她對傅令聲的排斥稍稍有些緩。
但待在一起稍微久了一點,她那點煩躁又來了。
傅令聲似乎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煩躁,愣了一下,一抹細微的錯愕從他眼中閃過。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喬知栩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陪我一起。”
簡單的一句話,擲地有聲,是習慣性的上位者的施壓,聽得喬知栩微微蹙眉。
她揉了揉眉心,壓下那不斷上涌的躁意,對傅令聲指了一下墻上的掛鐘,道:
“現在是晚班時間,我不能擅離職守,病人隨時可能出問題。”
盡管喬知栩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可傅令聲難得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心頭的怒火終究還是沒能壓住。
“那我就不打擾喬醫生了。”
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沉重的摔門聲震得喬知栩心口發顫。
她閉上眼,緩了一會兒后,長舒了一口氣。
她不明白傅令聲這天會這么奇怪,非要糾結那一頓飯干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她就沒有在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上多糾結什么。
傅令聲鐵青著臉離開喬知栩的辦公室。
腦海里全是喬知栩那冷淡疏離中又對他不耐煩的表情,心里仿佛被什么堵著似的。
難受又壓抑,還有一抹他自已都不曾察覺的心慌。
剛走出外科大樓,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停下腳步,想來是喬知栩知道錯了主動找他道歉來了。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剛才心口那悶堵的情緒消散了幾分。
他拿出手機一看,下一秒,嘴角還沒來得及上揚,便收斂了下去。
眉頭在不自覺間蹙起,但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諾諾?”
“嗚嗚~令聲哥哥,我……我哥哥出事了,他出車禍了,現在被送去……被送去醫院了,嗚嗚……令聲哥哥,我好怕,我爸爸媽媽都不在,怎么辦呀,嗚~~”
簡諾慌亂又害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都在打顫。
“你哥哥出車禍了?”
傅令聲的眉頭擰得更深,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安撫簡諾道:
“你別怕,知道你哥哥送到哪個醫院了嗎?我馬上過去。”
“好像是……是京大附醫,令聲哥哥怎么辦呀,我哥哥會不會死啊?”
京大附醫?
不就是喬知栩的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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