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姿態。
裴驚絮有些驚訝地瞪圓了眸,看了男人一眼,最終卻是點了點頭:“你想問什么?”
她其實已經想好了。
無論是詢問她那么久以來的欺騙,還是她演出來的柔弱苦楚。
裴驚絮會如實回答。
——畢竟如今,她已經不在京城,再依靠容諫雪,也沒什么意義了。
不過,如實回答并不證明裴驚絮后悔了。
倘若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欺騙他,勾引他,利用他達到自已的目的。
如果一定有什么需要反思的地方——
裴驚絮會再謹慎一點,找到機會咬住白疏桐,不咬死她,絕不松口。
她對于自已的目的一直很清楚,她不在意,也不會因為欺騙容諫雪而心有愧疚。
——或許是有的,只不過那點愧疚,實在不至于阻礙她的謀劃。
如今所有的計謀與偽裝被拆穿,裴驚絮也從不覺得自已做錯了什么。
可能裴驚絮確實是當惡毒女配的料。
心里這樣想著,裴驚絮認真地抬眸看向容諫雪。
她做好了準備,迎接他所有的質問與憤怒。
男人看向她。
許久。
房間內的燭火跳動幾下,噼啪作響。
男人眸光冷冽,如深潭寒水,冷肅寂寥。
“京城出了許多瑣事,我們的婚期,會延遲到明年三月初五。”
裴驚絮聞,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以為是自已聽錯了。
他在……說什么?
看到了她的愣怔與茫然,容諫雪微微凝眸,大抵是會錯了意。
“不可能再推遲了,裴驚絮。”
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裴驚絮愣神許久,堪堪反應過來。
張張嘴,裴驚絮聽到了自已的聲音:“我們……還要成婚?”
漂亮的眉頭微微下壓,容諫雪語氣平靜如常:“陛下病重,大抵活不過今年春日,屆時若舉行國喪,我們的婚期便又會延后。”
“所以,在陛下駕崩前,我會請一道圣旨,三月初五,我們成婚。”
裴驚絮瞳孔微縮:“容諫雪,我的意思是,我們如今這種……關系,應當沒有成婚的必要吧?”
她騙他這么久,如今逃離京城,只要白疏桐不死,小風便有亡命的可能。
——但白疏桐不會死。
就如她自已所說,她那什么系統中,有數不清的積分,足夠她活很多很多次。
裴驚絮不會拿裴懷風的性命來開玩笑,所以也不可能回京城。
容諫雪眸光冷沉,眼底閃過什么情緒。
“容玄舟說,你一直想要成為誥命。”
裴驚絮微微蹙眉,不解看他。
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
當時年少,這些話是她與容玄舟在一起時說的玩笑話。
久到她自已都不記得了。
“裴驚絮,我會請旨,為你加封誥命夫人。”
裴驚絮聞,眉頭皺得更深。
——所以,容諫雪是覺得,她為了誥命,會選擇跟他成婚嗎?
張張嘴,裴驚絮想要開口回絕。
可不等她開口,容諫雪冷聲:“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其余的,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