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二子皆是眉清目秀,姿容俊美之人,如今兩人站在一處,輕易便能吸引旁人的目光。
聽到容玄舟的話,容諫雪輕嗤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容玄舟,似笑非笑。
容玄舟敬重欽佩容諫雪,即便是年幼之時,也常常是跟隨在容諫雪身側,一直“大哥”“大哥”地喊著。
如果說世間君子行事有什么準則,那便是容諫雪。
對于這位兄長,容玄舟甚至生不出半分違背忤逆的心思。
他自小便是在兄長身邊耳濡目染長大,容諫雪的威嚴與地位,他從未想過反抗。
如今,聽到男人一聲冷涼的嗤笑,雖然面上不顯,容玄舟喉頭卻略略發緊,袖間的指骨微微收緊。
分明還什么都沒說。
只一聲笑,便像是在提醒他,提醒他那白紙黑字的和離書。
提醒他這段日子,他的妻室裴驚絮,都是住在……兄長的府邸。
容玄舟心口升騰起幾分異樣,卻是抬眸看向容諫雪,微微抿唇:“大哥,我與阿絮,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容諫雪眉眼淡冷,卻是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身后的裴驚絮:“是么?”
是在問她。
裴驚絮:“……”
她覺得容玄舟有毛病。
想死不要拉上她好嗎?
她腿心還疼著呢……
低下頭去,裴驚絮低眉順眼,順從得如同乖巧的羊羔:“不是……”
眼底閃過笑意,容諫雪轉而看向容玄舟,如同無聲的挑釁。
容玄舟眉頭緊皺,慌亂又焦急地看向裴驚絮:“阿絮,我知道你在同我賭氣,可和離這種話,怎能輕易說出口呢?”
沒輕易啊,她不都簽字畫押了嗎?
裴驚絮表現得乖順,靜靜地立在容諫雪身后,好似逆來順受的貓兒一般。
因著容諫雪停在臺階之上,四周的御林軍不動聲色地站在了他的四周,給他們三人隔開了一塊天然的屏障。
周圍的大臣本想走近些聽一嘴,但卻礙于御林軍的威嚴,悻悻離開。
所以,只能通過眼睛看,來分辨這三位究竟在干什么。
少傅大人身姿筆挺,長身玉立,站在了那位裴二娘子面前。
玄舟將軍神情嚴肅冷沉,像是在據理力爭地爭執著什么。
他們還注意到,玄舟將軍剛剛想要伸手去抓裴二娘子,卻見裴二娘子神情惶恐,少傅大人將玄舟將軍的手攔了下來。
難道……
有人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玄舟將軍這是苛待了裴二娘子,少傅大人正在給裴二娘子撐腰,為裴二娘子做主呢!
眾人都覺得自已真相了!
遠處,聽到容玄舟的話,裴驚絮聲音輕軟,語氣卻格外堅定:“是和離,容玄舟,我就是要同你和離的。”
容諫雪眉骨微挑,一不發。
“為什么!?就因為我想娶白疏桐為妻!?”容玄舟目眥盡裂,滿眼不解,“裴驚絮,只是個女人而已。”
只是個女人而已。
在容玄舟看來,男人三妻四妾,實在沒什么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