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裴懷風,紅藥眼眶一紅,眼淚險些再次掉出來。
“姑娘您放心,公子他一切都好,他說讓您不要擔心,他已經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已。”
說著,紅藥上前幾步,將一個什么東西遞到了裴驚絮手上。
裴驚絮攤開手掌一看:是一個玉雕的精致小老虎,用紅繩串好,做了個手繩。
“公子說,他用老爺留給他的玉佩雕了兩只老虎玉墜,你們二人一人一個。”
裴驚絮看著那只精巧的小老虎,唇角牽起幾分真摯的笑意。
“幫我戴上吧。”
“是,姑娘。”
沒跟容諫雪的手鐲戴在一起,裴驚絮將紅繩戴在了另一只手上。
“姑娘,咱們接下來該怎么做?”紅藥輕聲問道。
裴驚絮看著玉墜,眼珠跟著上面的小老虎動了動。
“求子藥都買來了,自然是要喝下去的。”
“是,奴婢這就去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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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容諫雪忙得幾乎看不見人影。
饒是裴驚絮整日都在府邸,也極少能與容諫雪待在一處。
江晦留在府中保護裴驚絮,她也是在江晦口中,多多少少打探到了一些情報。
據說少傅大人以雷霆手腕治理了潮州今年的澇災,又將貪墨的一眾官員押入大牢,羈押問責。
京城上下對這位少傅大人,稱贊不絕。
有丞相大人的推介在前,又有功業實績在后,少傅大人一舉青云,躍居權臣丞相,就差一個機會了。
裴驚絮沒想到沈千帆會找上她來。
那一日,江晦因公務被派出京城,沈千帆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此時的沈千帆與她初見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大不相同。
如果說當時的沈千帆眉眼間還藏著幾分偽善與仁慈,如今能看到的,便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欲望。
“裴二娘子,我們好久不見。”沈千帆朝著裴驚絮笑笑,嘴角牽起幾分陰冷的笑意。
裴驚絮微微擰眉,卻是福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沈千帆笑得溫和又割裂:“二娘子不必害怕,本宮今日前來,是來跟二娘子談一樁生意的。”
裴驚絮微微一笑:“太子殿下說笑了,妾身一介棄婦,有什么身份與殿下談生意?”
沈千帆瞇了瞇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二娘子可知,父皇要給少傅大人介紹一門親事。”
裴驚絮微微抿唇,神情不顯。
“少傅大人兩袖清風,朗艷獨絕,是父皇最寵信的臣子,”頓了頓,沈千帆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可二娘子有沒有想過,少傅大人鋒芒太盛,陛下也會心存忌憚,疑心四起。”
“古往今來,功高蓋主便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父皇需要一個人,來制衡容諫雪。”
頓了頓,沈千帆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裴驚絮:“二娘子覺得,誰會是這個人選呢?”
裴驚絮瞇了瞇眼睛,嘴角上揚幾分弧度。
“太子殿下想說的那個人,不會是白氏白疏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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