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在場眾人愣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
直到終于有人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以為自已聽錯了:“少、少傅大人您剛剛是說……有傾慕之人?”
容諫雪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側了側頭,看了一眼遠處。
就這一個動作,有眼尖的男人注意到了他耳垂上的一抹紅暈。
——并不是他耳垂的血色,而是更艷麗一些的色彩。
像是……口脂?
這個想法從眾人腦海中生起一瞬,一干人等面面相覷,顯然都發現了這點“異樣”,可誰都沒膽子問。
——是容玄舟覺察到了不對勁。
順著眾人的視線,目光落在了長兄耳垂那點幾乎與他的血色融為一體的紅上。
太不起眼又太扎眼了。
容玄舟微微擰眉:“大哥,你耳朵上……”
像是才意識到什么,他稍稍抬手,將耳垂上那點紅捻在了指腹上。
仍舊慢條斯理,不動聲色:“沒什么,不小心滴了紅墨。”
容玄舟目光冷沉,沒再追問。
那點口脂在他的指腹上摩挲,容諫雪微微垂眸,眼中閃過幾分薄涼。
……
雖說這場宴席打了請醮的名義,但眾人皆知,是眾女眷們來與少傅大人相看的。
只不過宴席過半,那位少傅大人也只是坐在男席,并未過界,更未有任何逾矩之行。
有些女眷見狀,便有些坐不住了。
有膽子大些的,隔著屏風,朝著男賓那邊看去。
只看那位少傅大人一眼,臉頰一紅,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
男賓那邊注意到了屏風這邊的動靜。
容玄舟動了動眸,唇角勾起笑意,轉而看向容諫雪:“大哥,你不去跟女眷們見一面嗎?”
容諫雪手中拿著茶杯,聞,眸光不動。
容玄舟仍是笑道:“畢竟今日這場宴席,是阿絮特地為你操辦的。”
“阿絮一直掛念著大哥尚未娶妻,所以張羅著要為你尋一門好婚事。”
眸中閃過涼意,容諫雪放下茶盞,緩緩起身。
“你隨我一同去。”
這話是對容玄舟說的。
容玄舟聞,微微挑眉:“好。”
說完,容玄舟也跟著起身,兩人一同往女眷席這邊走來。
女眷這邊聽到動靜,急忙喊了幾聲“來了來了”,隨即坐回了自已的位子。
不多時,容家二子先是在屏風外道了聲“失禮”,這才步入屏風內,朝著眾女眷頷首示意。
云嵐的民風尚且算是開放,眾女眷們見到心心念念的男子,皆是眸中帶羞地朝著男人看去。
容諫雪身姿頎長,斂了斂眸,目視前方,并未四處張望。
裴驚絮聽到動靜,原本簇擁在她身旁的女眷們盡數朝著容諫雪的方向傾去,裴驚絮也隨著眾人的方向,側頭朝著男人看去。
——不偏不倚地對上了男人極具侵略性的視線。
男人微揚下巴,對著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自已的唇角。
——好像是要提醒她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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