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是怎么了?”
一旁的容柏茂上前幾步,配合著問道。
那道長一臉的高深莫測,眉頭緊皺:“這主臥里,放了不干凈的東西。”
此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瞠目結舌,一片嘩然!
容柏茂瞇了瞇眼睛,繼續問道:“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道長您把話說清楚。”
張道長收了桃木劍,目光環視四周,最終看向容玄舟:“二公子近日可是覺得心煩意亂,諸事不順?”
容玄舟聞,微微抿唇,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張道長摸了摸胡須:“如果老道沒猜錯的話,前些時日,二公子受了傷,見了血?”
不等容玄舟答復,一旁的容氏忙道:“是是是!道長說得對!前幾日的秋狩,我兒受了很嚴重的傷,養了好久還未痊愈!”
張道長點了點頭:“那就是了。”
說著,張道長指了指主臥:“若是老道沒有猜錯,這主臥中應當是藏了一只蠱偶,蠱偶用來吸食玄舟將軍的氣運,長此以往,莫說是玄舟將軍,就是整個容府,都要跟著陪葬!”
這話說得嚴重,就連下人也瞪大了眼睛,議論紛紛。
容氏更是瞳孔緊縮,她顫著聲音,嗓音低啞狠厲:“來人,快去給我搜!去搜!”
一聲令下,三五個下人沖進主臥,去尋那個“蠱偶”去了!
裴驚絮站在人群的角落中,神情淡漠,唇角勾起幾分笑意。
——實在有趣。
也不知道容柏茂是如何說動這位張道長,來陪他演這么一出的。
容玄舟的臉色不算好,視線時不時地落在裴驚絮的身上。
其實就算那位張道長沒有指名道姓,因著最開始那位張道長的讖,眾人都懷疑到了裴驚絮身上。
容玄舟也不例外。
裴驚絮神情不變,哪怕是容氏憤恨的眼神與白疏桐幸災樂禍的視線看過來,她仍是沒有半分慌亂。
容柏茂見狀,微微擰眉,暗道一聲不對。
不知找了多久,三五個下人終于從主臥中走了出來:“稟老夫人,小、小的并未找到……”
容柏茂聞,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震驚又愕然地朝著裴驚絮看去。
裴驚絮神情不顯,眸光平靜。
更早時候,容柏茂提起請醮一事時,裴驚絮便已經開始讓紅藥提防了。
所以聽紅藥說,那日容柏茂去了一趟西院主臥,很快便出來時,她便讓紅藥趁無人時去里頭找了一圈。
那只蠱偶就藏在不常被人使用的衣櫥角落,布偶上用紅墨寫了容玄舟的名字,上頭扎了好幾根銀針。
——該說不說,這容柏茂為了趕她離開容家,親生兒子也能下得去手。
只不過饒是他們今日翻破了天,也找不到他們想要的這只蠱偶了。
但這還不夠。
裴驚絮勾唇笑笑,看向容柏茂的眼神單純無辜。
直到又有下人的聲音從主臥中傳來:“找到了找到了!”
容柏茂聞,眼中閃過幾分寒意。
那下人手中捧著一只蠱偶,呈到了容氏面前。
容氏原本就出離了憤怒,她心中已經料定,肯定是裴氏想要吸取她兒玄舟身上的氣運!
一把抓過那蠱偶,當容氏看清那布偶身上的名字時,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表情漸漸龜裂。
容柏茂察覺到什么不對,臉上的得意消失不見,轉而去看容氏手中的那只布偶!
那布偶上插滿了銀針,足見此人的惡毒。
再往下看,卻能看到那歪歪斜斜的三個大字。
——裴驚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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