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月從月你快瞧,這不就是你說的那個不知廉恥的裴二娘子嗎?”
人群中,有人被眾女眷簇擁著,討好地看向正中央的那個女子。
沈從月臉色冷沉,睨了底下的裴驚絮一眼,冷嗤一聲:“商賈之女,叛國之后,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自上次被父親沈安山狠狠教訓之后,沈從月一連幾個月都沒出過門,被勒令禁足府中,哪里也不準去。
今日秋狩,沈安山這才軟下心來,容許她來參加。
看到裴驚絮,沈從月氣不打一處來,說出來的話也格外尖酸刻薄。
一群女眷之中,沈從月的地位自然是極高的,聽到她這樣說,眾人也皆是幫腔道:“就是就是,若不是還有著玄舟將軍妻室的名頭,今日連進這圍場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這里,沈從月冷笑一聲:“什么妻室,玄舟將軍早就不喜歡她了,白疏桐白氏與本小姐乃是手帕之交,玄舟將軍對她用情至深,過不了多久,這裴氏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哼,這種女人,徒有皮囊,其實就是個窩囊廢,人人嫌。”
“就是就是……”
“……”
聽到眾人對裴驚絮的評價,沈從月勾唇,眼中的得意與輕蔑更甚。
裴驚絮,今日獵場上,定要你顏面掃地!
圍場之上,容諫雪向著那巡邏的御林軍統領交代著事務,長身玉立,身姿頎長。
“就說這些,”容諫雪聲音清冷,一絲不茍道,“好好排查四周,陛下安全為重。”
御林軍統領與容諫雪也算是舊識,朝著容諫雪微微頷首:“末將明白。”
無意間往遠處一瞥,那位統領將軍瞪大眼睛,愣怔出神。
容諫雪微微擰眉:“怎么?”
一邊問著,容諫雪順著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她第一次來圍場,并不懂規矩,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眼中帶著淺淺的無措。
略略慌亂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他的身上,女人看向他,眼中的慌亂得到慰藉。
她朝他安心地點點頭,算作打招呼。
容諫雪眉頭擰得更緊。
——他吩咐江晦,要囑咐她穿厚一些的。
“少傅大人,那姑娘是不是朝我看過來了?”
那位人高馬大的統領將軍身長九尺,骨骼健壯,身披甲胄,身形高大。
看了裴驚絮一眼,他破天荒地紅了臉,唇角抿起幾分羞澀的笑:“少傅大人,這是哪家的姑娘,末將之前都未曾見過。”
實在好看,如通那畫中的仙子一般。
容諫雪眉骨下壓,眼中積了幾分霜雪。
“我家的。”
說完,不再理會愣在原地的統領將軍,容諫雪轉身,抬腳朝著裴驚絮的方向走去。
女眷席上,有眼尖的女子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容諫雪,語調都高了幾分。
“來了來了!少傅大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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