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紅,神情茫然又不解,似乎并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說!
容諫雪神情淡漠,對上她的目光,眼神晦暗:“怎么了?只是一封信而已。”
裴驚絮掐了一把自已的腿心,眼淚便滾落下來。
她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語氣中帶著委屈與控訴:“夫兄為何要偷看阿絮給夫君寫的家信?”
容諫雪端坐的身形紋絲不動,就連眼睫也未顫動一下。
那雙眸子如通黑沉的旋渦,深不見底,眼底之下冰封著的,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裴驚絮,”男人嗓音沙啞沉寂,他一只手掐住女人的腰身,兩人之間原本就親密的距離更加貼近,“我改主意了。”
女子怔神,像是不解:“什么?”
男人輕笑一聲,眼中的情緒像是能夠將她吞沒。
“現在,幫我寬衣。”
女人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后,掙扎著想要向后退去。
男人的手分明受了傷,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如通銅澆鐵鑄般扣著她的腰身,半分不動。
“裴驚絮,我受傷了。”
他平靜開口,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女人的眼中起了水霧,她兩只手搭在了男人的胸前,聲音顫抖著:“夫兄若是、若是累了,我喊江晦來幫您寬衣。”
她這樣說著,又掙扎幾下。
那點力氣對于容諫雪而,輕若鴻毛。
“容、容諫雪!”女人眼角堆淚,惱羞成怒,“放開我……”
她掙扎著腰身,卻又聞到了一陣刺鼻的血腥氣息。
裴驚絮愣了愣,轉頭看到了男人放在她腰間的那只手。
——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再次沁出血來。
女人見狀,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停下了掙扎,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夫兄,別這樣……”
“阿絮害怕……”
聲音嬌嬌軟軟,分明怕得不行,但仍是下意識地攥緊了男人的衣襟。
容諫雪神情淡漠清冷,微微抬眸:“幫我寬衣。”
裴驚絮微微咬唇,半晌,終于低聲道:“寬、寬衣之后,夫兄會放阿絮離開嗎……”
容諫雪揚了揚下巴,眼中的深色如通錯亂駁雜的蛛網。
他動了動喉頭,聽到自已應了一聲:“嗯。”
終于,女人抿了抿唇,兩只嬌軟的手顫顫地動了起來。
容諫雪的腰帶其實要比容玄舟的繁復許多。
身為文臣,他對自已的裝束向來端正規矩。
腰帶的端點在他后腰的位置。
裴驚絮被男人圈占在懷中,微微咬唇,卻也只得俯身低下頭去,兩只手繞到他的腰后,去摸索他腰帶的扣子。
溫涼的手指如通濕滑的水蛇一般,緩緩攀附上男人精瘦的腰身,又“無措”地去尋找他后腰處的系帶。
容諫雪兩只手撐在身后,給了她借力的支點,任由她嬌軟的雙手撫過他的腰窩。
眼中的陰翳與晦暗交織,容諫雪薄唇稍抿,神情明滅。
終于“費力”地找到了關節處。
裴驚絮伸出手去,解開了那里的帶子。
“咔噠——”一聲。
玉帶掉落在了地上。
裴驚絮輕咬櫻唇,低著頭與男人拉開幾分距離:“可、可以了嗎,夫兄……”
容諫雪神情平靜又淡漠。
“寬衣,裴驚絮。”
“要幫我脫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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