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讓白疏桐抱著,伸手去抓樹上掛著的經筒,白疏桐將糯糯高高舉起,母女二人玩得不亦樂乎。
是那個叫阿軒的男孩率先注意到了裴驚絮的到來。
他輕輕扯了扯白疏桐的裙角。
白疏桐便順著他的目光,朝著裴驚絮看來。
“裴姐姐,原來你真的在這兒,玄舟哥哥很擔心你。”
裴驚絮微微蹙眉。
白疏桐的聲音不算小,大殿之中,兩個男人紛紛朝她投來視線。
不愧是同胞兄弟,遠遠看上去,兩人的眉眼確實更加相像,容玄舟眉目更加外顯冷漠一些,容諫雪則是淡漠而矜貴。
在看到裴驚絮的一瞬間,容玄舟微微凝眸,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艷。
——他極少見她穿這般艷麗的衣裳。
長生樹下,女子站在那里,光影斑駁,將她的眉眼分割成吉光片羽。
美艷得不太真實。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容玄舟反應過來,微微擰眉:“裴驚絮,過來。”
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神情嚴肅冷漠。
裴驚絮站在原地,沒動。
樹下,白疏桐見狀,唇角勾起,卻是輕聲勸道:“裴姐姐,玄舟哥哥都來寺廟中找你了,你別再跟他賭氣了,快過去吧。”
人人都知道,她裴驚絮愛極了容玄舟。
當年寧愿拿了裴家一半的家財作為嫁妝,也要嫁入容府,與容玄舟結為夫妻。
只要容玄舟稍稍勾勾手,她裴驚絮就應該見好就收。
沒有人會覺得裴驚絮不愛容玄舟。
——容玄舟也不會這么認為。
但裴驚絮仍是站在原地,沒動。
容玄舟微微蹙眉,眼中閃過幾分不耐的沉意。
“裴驚絮,”容玄舟的聲音更冷更沉,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過來。”
長風吹起裴驚絮的裙角,女人美艷又清純,周圍路過的香客,不自覺地都會多看上她幾眼。
她別過頭去,不肯與容玄舟對視。
“裴——”容玄舟眉頭緊皺,他想要再說些什么。
一道冷雅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
“過來。”
——是他的長兄,容諫雪開口了。
長生樹下,女人終于動了。
聽到容諫雪的聲音,女子眉眼彎彎,明眸皓齒。
她提著裙擺,朝著金佛下的那人走去。
邁過大殿的門檻,裴驚絮徑直來到容諫雪身邊,抬眸看他。
男人眸光的寒意淡了幾分,他垂眸看她,半晌,終于緩緩道:“師父說你不愛喝苦芥茶,讓我拿些花茶給你。”
裴驚絮眸光清澈,展顏一笑:“那夫兄替妾謝過妙梵大師。”
旁若無人的對話。
容玄舟見狀,臉色陰沉幾分:“裴驚絮,你究竟在鬧什么?”
裴驚絮沒說話,站在容諫雪身后,一不發。
容玄舟皺了皺眉,想起剛剛白疏桐的話,嘆了口氣。
“好了,雖然你逃了禁足有錯在先,但剛剛大哥已經同我說過了,是阿軒先沖撞了你,我便不罰你了。”
裴驚絮心中冷笑,面上卻仍是垂頭不語。
容玄舟無奈地搖了搖頭:“過來,跟我去偏殿,幫我求個平安符。”
像是大發慈悲一般,好像他允許她幫他求平安符,對她而是多大的一件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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