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紅藥沒聽懂,“姑娘您說什么?”
裴驚絮微揚眉骨:“你說,容諫雪現在在做什么呢?”
……
書房內。
容諫雪看過了官家給他的奏折,臉色愈發陰沉。
“啪——”的一聲!
容諫雪將奏折扔在桌案上,語氣冷冽:“所以,他便聯合丞相與太子,演了這樣一出金蟬脫殼?”
江晦半跪在地上,躬身抱拳:“公子息怒。”
頓了頓,江晦輕聲道:“二公子假死也是為了讓敵軍放松警惕,這樣一來才能大敗敵軍,打贏這場仗。”
“敵軍侵略邊土,他分明有更多更好的辦法來擊退敵軍,卻用了一招假死,你以為他想做什么!?”
容諫雪厲聲:“他不過是想讓朝中上下惋惜,讓官家愧疚遺憾,再死而復生,擊退敵軍,好讓陛下對他刮目相看,多論戰功!”
江晦愣了愣,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這一點。
容諫雪臉色肅穆,聲音冷厲:“容家世代只輔佐帝王,不參與黨派紛爭,容玄舟為了戰功,竟與太子聯合謀劃,陛下會作何感想!?”
說到這里,容諫雪嗤笑一聲,情緒不辨。
“看父親母親今日模樣,似乎早就知道玄舟未死一事,這容府上下,難不成只瞞了我這個長兄?”
江晦動了動眼珠,低聲道:“公子……二娘子她也不知……”
一時間,原本薄怒淡漠的男人微微抿唇,袖間握著佛珠的指骨寸寸收緊。
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梁,容諫雪皺了皺眉,神色染了幾分疲怠。
——昨天他一整夜都沒睡好。
做了一夜荒誕不堪的夢。
他要想辦法幫容玄舟料理此事,他假死一事告知了父母,告知了丞相與太子,卻獨獨未告知陛下。
如今玄舟圣眷正濃,陛下不會多考慮什么,但等過了這段時日,官家難保不會對此事上心,治他個欺君之罪。
他要想想,明日給陛下的奏折,要怎么說明此事。
“她怎么樣了?”
重新端坐在長案前,容諫雪捏捏眼眶,垂眸看到了桌案上那只呆傻的貔貅。
江晦立即反應過來:“屬下剛剛看到,二娘子似乎在收拾行李,今晚應該就搬回西院了。”
是了,容玄舟回來,又不必請那什么平安醮了,她自然也要回去了。
容諫雪眸若寒潭,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而且……屬下剛剛見二娘子,似乎是哭過……”
容諫雪聞,微微闔眼,再睜開眼時,眸光冷沉陰翳:“與我無關。”
他說,與我無關。
這話不知道是在跟江晦說,還是在告訴自已。
江晦未接話,繼續稟報道:“公子,老爺說,今晚去前廳用膳,一家人一起用個家宴。”
容諫雪微微抿唇:“知道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