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容諫雪禁了容氏的足,容柏茂雖盛怒與他理論,也不敢擅作主張將容氏解了禁。
裴驚絮再次感嘆一句,自已抱容諫雪的大腿,這個決定十分明智!
嘴角勾起的笑意扯動了臉上的傷疤,裴驚絮微微蹙眉,“嘶”了一聲。
紅藥自然是聽不懂這些的,她只是一臉憐惜地看向裴驚絮,眼中滿是淚花,喃喃道:“姑娘,您也太苦了……”
“從前在裴家,姑娘無憂無慮,過得多自在啊,從來不用去考慮這些事。”
“如今裴家遭禍,老爺跟少爺……”啜泣一聲,紅藥哭聲道,“卻讓姑娘您來思慮這么多,奴婢實在是心疼。”
裴驚絮聞,彎了彎唇:“紅藥,我從不覺得自已過得有多苦。”
“比起爹爹與弟弟,我能活著,便已經是極其幸運的事情了。”
裴驚絮眸光清澈,語氣認真:“我要活下去,為此即便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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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
“滾!都給我滾!”
臥房內,容氏將那茶盞飯菜全部掃在地上,朝著眼生的下人高聲吼道!
這些下人是新來的,容諫雪親自挑選,來“伺候”容氏的。
說是伺候,不過是因為他將她身邊那些婆子全部打發了,如今這些下人各個小心謹慎,輕易不會與容氏交談任何事!
被掃了吃食盤子,那群下人也并未說話,無聲又快速地收拾了殘局,福身退下了。
“容諫雪!讓容諫雪來見我!讓容諫雪來見我這個生母!”
偌大的臥房中,只能聽到容氏的吼聲,門外也并未有任何人回應她。
容氏頭發凌亂,臉色蒼白難看,眼中滿是陰冷與恨意!
她萬萬沒想到,容諫雪身為她的兒子,竟然敢跟她作對,甚至偏幫著裴氏來懲處她!?
一瞬間,容氏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微微皺眉。
難道……容諫雪真的對裴氏……
不,不可能!
容氏皺了皺眉,臉色陰沉難看。
她了解容諫雪,對于男女之事,他向來不在乎,也正是因為當初她逼著容諫雪與丞相府定一樁娃娃親,容諫雪不愿,才只身拜了燃燈寺的妙梵大師,成了俗家弟子。
若不是老爺容柏茂以性命相要,要容諫雪入仕,他今生都不可能離開燃燈寺下山。
容氏還是不相信。
不相信這樣的男子,會對一個有夫之婦,甚至是自已胞弟的妻子……生了心思。
思及此,容氏的眼神沉了下去。
不行,她還是要找機會試探容諫雪一番。
若他當真生了這份心思,她絕不容許裴氏毀了容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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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裴驚絮趴在床上,懶得動彈。
反正她現在雙腿淤青,后背青紫,就連一只手也包扎得不能動了,還不如躺在床上養傷呢。
紅藥熬了湯藥,送到裴驚絮面前:“姑娘,先把藥喝了吧。”
裴驚絮看著那黑如污泥一般的湯藥,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惡:“不想喝,好苦。”
紅藥無奈一笑:“姑娘,人家醫師都說了,喝了藥才能盡快痊愈。”
裴驚絮不情愿道:“不喝也能好,我恢復得慢一點也行。”
紅藥張張嘴,剛想說些什么。
就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二娘子?我家公子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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