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容府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裴驚絮手上提著空蕩蕩的食盒,回了西院。
月入西庭。
裴驚絮看到了江晦。
似乎已經在庭院中等了許久了,江晦面色焦急,在院里走來走去。
裴驚絮有些詫異,走上前去:“江侍衛,你怎么在這兒?”
聽到裴驚絮的聲音,江晦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三兩步跑到裴驚絮身邊:“二娘子,糕點呢?”
裴驚絮愣了愣,打開空蕩蕩的食盒:“江侍衛不是說不吃嗎?”
看著那空了的食盒,江晦深吸一口氣,險些被背過氣去!
他瞪大了眼睛,指著那空蕩蕩的食盒:“二、二娘子,您做的糕點……”
裴驚絮認真道:“拿去送人了。”
“送、送人?送給誰了?”
裴驚絮想了想,回過味兒來。
微微挑眉,她聲音一如平常:“給了太子殿下,他昨日說想要嘗嘗,所以我就給他做了些。”
“給太子了!?”
江晦的聲音猛地拔高,看向裴驚絮的眼神又急又慌。
裴驚絮裝作不解地點點頭:“是,本就是做給太子殿下的。”
“二娘子這些糕點,難道不是給公子準備的嗎?”
裴驚絮壓下眼中的笑意,茫然地搖搖頭:“并不是。”
江晦聞,眼神絕望,險些抱頭痛哭!
“二娘子,屬下若是死了,您一定要給屬下收尸啊!”
江晦抽抽搭搭地離開了西院。
看著江晦離開的背影,裴驚絮得意地揚了揚眉骨,嘴角勾起幾分得逞的笑意。
讓一個人牽腸掛肚,不能一股勁地對他好。
有時候要讓他明白,有些東西,從來都不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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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院,書房。
抄經的動作一頓,容諫雪眸光冷沉,臉色平靜。
“我知道了。”
十分淡定的一句話,江晦卻莫名地起了一身冷汗。
“公、公子,可能……二娘子她就是想要答謝太子殿下的那頓晚膳,沒有別的意思……”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再者,她做的糕點本就不是我一個人的。”
江晦咽了口唾沫,頭皮發麻。
“退下吧。”
男人這樣說,眸光冷寒,面容無波。
“是……”
江晦拱手,轉身準備離開。
就當他的腳邁出門檻的前一秒。
終于,他聽到身后桌案前,男人冷冽沙啞的嗓音。
像是處于失控的邊緣,極力尋回自已所剩無幾的理智。
“去四美齋,給我買一份白灼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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