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驚絮扯了扯嘴角,佯裝不懂:“妾之前不好說話嗎?”
沈千帆勾唇,眼中帶著幾分審視,目光從她身上逡巡而過。
“聽說今日,少傅大人告了假,未去上朝。”
裴驚絮神情平靜,倒是反問他:“遠舟公子似乎對朝堂之事格外了解。”
反被將了一軍。
沈千帆一時無,隨即笑了笑:“今日布粥結束后,在下想請二娘子去四美齋用膳。”
見裴驚絮沒說話,沈千帆繼續道:“上次二娘子被糧商刁難一事,在下還未向您致歉。”
“后來容先生教訓了在下,在下深知自已做了錯事,想要求的二娘子原諒。”
裴驚絮聞,認真道:“遠舟公子不必同妾致歉,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遠舟公子只是想要盡快安撫那些難民而已,并無什么過錯。”
沈千帆笑著看她:“話雖如此,還是要同二娘子賠禮道歉的。”
裴驚絮也沒多說什么,反正她也有事要問他,倒也是個好機會。
“既然如此,那妾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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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赴約之前,裴驚絮回了趟容府換衣服。
剛進府門,就見江晦從遠處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
“二娘子,您總算回來了!”
裴驚絮眸光澄澈,眉眼清雋:“江侍衛,怎么了?”
“那個……”江晦撓撓頭,小心翼翼道,“公子昨夜著了風寒,已經躺了整整一日了,二娘子您去看看吧。”
裴驚絮神情不變,語氣平靜:“江侍衛沒有去請大夫嗎?”
“請、請了!請了的!”江晦忙道,“只不過吃了藥之后,臉色還是不大好,二娘子您素來了解公子,不如去臥房探望一下?”
“探望便不必了吧,”裴驚絮不緊不慢,慢條斯理道,“既然夫兄得了風寒,便該靜養,我便不去叨擾了。”
說完,裴驚絮抬腳欲走。
“哎哎哎,二娘子!”江晦急了,兩步追了上去,額角都出了一層冷汗,“您……您是不是與公子鬧別扭了呀?”
自昨夜開始,公子的臉色便不對勁,今早更是連朝奏都告了假!
嚇得江晦以為長安城要變天了!
裴驚絮長睫輕顫幾下,她緩緩抬眸,認真看向江晦:“我與夫兄,本也沒什么關系,算不得鬧別扭。”
——這肯定是鬧別扭了!
怎么連“沒什么關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江晦戰戰兢兢:“二、二娘子,您與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
仔細算來,江晦真沒見過自家公子做錯過什么事,即便真的做錯了,公子也不是那種不肯認錯的人,不該鬧這么大的別扭才是啊。
裴驚絮似乎不欲回答這個問題,她扯了扯嘴角,語氣一如既往的輕軟安靜:“江侍衛,我還有事,夫兄若是不適,便叫大夫來看吧。”
“哎!二娘子!”江晦急得都要哭出聲來了,“您要去哪兒啊?”
裴驚絮笑笑:“四美齋,遠舟公子邀我去那里用膳,賠禮道歉。”
說完,裴驚絮沒再理會呆愣住的江晦,回了西院。
江晦瞪大了眼睛,看著裴驚絮離開的背影,半晌終于反應過來!
壞了!
心里暗道一聲,江晦急忙轉身,朝著東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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