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瞼,裴驚絮忽的輕笑一聲,反而掙開他的懷抱,跨坐在他腰身之上。
容諫雪眉頭皺緊,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嘩啦——”
桌案上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
就連那只貔貅筆托也掉落在了地上,不知去了何處。
容諫雪擰眉,看向裴驚絮。
女人笑著,卻是伸出一只手,指腹游移,落在他緊繃的腰腹上。
“不要告訴旁人好不好……”
“阿絮不想被二郎厭惡……”
她的聲音分明甜軟勾人,但那雙眼眸噙著淚水,我見猶憐。
她的身體都是顫抖著的,看著他的那雙眼好似星漢汪洋。
這樣說著,腕骨稍稍按下——
“裴驚絮!”
他的思緒還未從剛剛被推倒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再回過神時,那只輕軟無骨的手,壓了上去。
他猛地反應過來,握住她的手腕抬開那處,目眥盡裂:“你要做什么!?”
裴驚絮歪頭笑著,淚眼迷蒙。
她什么都沒說,另一只沒被鉗制的手覆上。
容諫雪瞳孔劇烈收縮,隨即將她這只手也抬了起來:“你瘋了!?”
他目光定定,一字一頓地向她保證:“我不會將這件事告知任何人。”
——是給她的承諾。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相信他了,更不會去信任他的任何承諾。
只肯相信赤裸的“交易”。
“現在,給我出去!”
容諫雪這樣說,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外面雨勢漸大,裹挾著雷電與狂風。
裴驚絮笑著,任由眼淚掉落:“少傅大人覺得,阿絮還有退縮的余地嗎?”
沒有的。
既不相信他了,那份承諾便不可信,更不重要了。
“裴驚絮,你這樣做與背叛他又有何不同!?”
裴驚絮揚了揚眉骨,自嘲地笑笑:“是啊,有何不同呢……”
“不過是阿絮自欺欺人罷了……”
說著,裴驚絮傾身,溫涼的唇落在了他的脖頸處。
細密又帶著雨氣的,不算作吻的觸碰。
“少傅大人,就當是阿絮求您,好不好……”
她叫他,少傅大人。
淡漠又疏離,好似兩人并不相識一般。
微微怔神,手上的力道一松,裴驚絮的手重新覆上。
只是一下。
“裴!驚!絮!”
容諫雪眼尾瞬間染紅,他慌張又暴怒地,又將她這只手抓住。
“是我……”
女子的話語好像帶著特別的魔力,只是柔柔地應了一聲,男人眸光晦暗,猛地抬手,將她整個人橫在懷中!
男人眼中欲色翻涌,他托著她的腰身,方便她動作。
腕上的佛珠輕晃,橫在她后腰上,隔得骨頭疼。
裴驚絮微揚眉骨,眼中閃過幾分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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