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藥效顯然比上次嚴重許多,裴驚絮輕啼著,悶悶地應他一聲“夫君”。
還未醒過神來。
她真的難受得好像要瘋掉一般,卻好像又擔心會惹他厭煩,只是抱著他,再沒敢央他什么。
容諫雪抿唇皺眉,別過頭去,臉色陰沉冷郁。
裴驚絮的哭聲很小,緊緊貼著他的衣料。
他沒去看她,卻感受到了她小幅度的動作。
她渾身燥熱,在他懷中汲取著涼意,身體也會不由自主地顫動幾下。
嬌嫩的肌膚劃過男人硬挺的衣料,發出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如同欲求的鼓點。
她手上沒有力氣了,環著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但她并未掉下去。
容諫雪扶著她的腰肢,讓她穩穩地坐在他的懷中。
像是痛苦得昏迷過去一般,他聽到女人無意識地呢喃。
她叫容玄舟“夫君”,她說她好想他,她說她等他回家。
蜷縮在他的臂彎下,口中叫的卻是其他男人。
但這樣想又不對。
——他本也沒這個資格。
女人的呼吸從粗重漸漸平穩勻稱,容諫雪垂眸看去,只見她睫毛濡濕,已經昏睡過去了。
容諫雪微微闔眼。
他抱起她,堪堪避過他身上的那處窘迫,將她身上的外衣重新披好,這才往門外走去。
門外,江晦一直候著。
見容諫雪抱著裴驚絮出來,江晦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不敢說。
“今日之事,攔下來,誰都不許提及。”
她被賣入青樓,即便沒有失身,眾口鑠金,也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江晦抱拳低頭,沒再敢看向公子懷中的二娘子:“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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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驚絮是真的服下了麗娘給的情藥的。
若不如此,依照容諫雪的洞察力,肯定會察覺到異樣的。
只是她服用得少,大概還能控制自已的舉止就是了。
昏睡一整天,第二日晚上裴驚絮再醒過來時,是在熟悉的臥房。
紅藥端著水盆,看到她終于醒過來,急忙上前:“姑娘!姑娘您終于醒了!您都要嚇死奴婢了!”
紅藥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了好久了。
裴驚絮環顧四周,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容諫雪呢?”
紅藥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這才低聲道:“姑娘,長公子昨日被鞭笞了。”
裴驚絮眉頭皺起:“什么?”
“昨夜長公子安置好姑娘后,便去了宗祠,自請了家法。”
裴驚絮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容諫雪沒犯錯,為什么要自請家法?”
“姑娘您不知道,昨日老夫人與她手底下的婆子不肯說您在哪兒,長公子他……對婆子動了私刑……”
裴驚絮微微挑眉。
——向來剛直不阿,鶴骨松姿的正人君子,竟會為了得到線索,動用私刑?
裴驚絮勾唇,眼中浮現一抹光亮。
看來這一次,容氏歪打正著,倒是幫了她大忙了。
“長公子讓府內的人將這件事壓下去了,奴婢也是再三打聽才知道的。”紅藥補充一句。
裴驚絮點點頭。
他應該是不想讓她“誤會”才沒告訴她。
不想讓她知道,他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裴驚絮怎么可能讓他如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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