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害怕了,想要尋求些安撫也在情理之中。
容諫雪垂眸,堅實的小臂用了幾分力道,將她整個人罩在了他的身下。
太……軟了。
像是抱著棉花……或是更柔軟些的什么……
她的身軀緊貼著他寬大的衣袍,他身上的布料硬挺,好似能將她身上磨出紅痕。
她的腰太細了,只是一只手掌落在她后腰上,便能覆住她整個腰間。
好像只要他再用一分力道,便能將她的腰肢折斷。
她似乎是真的怕了,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也不說話,甚至不敢哭出聲來。
容諫雪眸光清冷,任由她身上的水滴將他沾惹。
他聞到了茉莉花香。
夾雜在那冰涼的冷泉之中,還裹挾著幾分……酒意。
容諫雪目視前方,沉默不語。
她的腰肢貼上了他腰間的玉帶。
像是被玉佩上的紋路磋磨了,裴驚絮不太舒服地蹭著他的腰,稍稍掙扎著。
如同濕滑的蛇身,纏縛于他的身上,親密無間。
“滴答滴答——”
是她身上滴落在石臺上的水聲。
狼群低吼著,腳步漸遠。
裴驚絮仍是環著他的腰身,小聲問道:“夫兄,走了嗎……”
那落在她腰間的指骨不覺縮緊幾分。
“嗯……”
她嬌嬌地悶哼一聲,卻是咬唇抵在他懷中:“還、沒離開嗎……”
后知后覺的,容諫雪擰眉回神。
他猛地抽身,急急地向后退了幾步,迅速背過身去。
“已經走遠了。”
裴驚絮甚至還沒從剛剛的懷抱中回過神來。
溫度消失,她不覺打了個寒顫。
她身上的衣服太單薄了。
加上沾了水漬,實在有些糜艷。
容諫雪身上的黑衣也已半透,只不過他的料子厚些,不至于那般難堪罷了。
“該回去了,夜晚野獸眾多,太危險了。”
夜幕籠罩,除了周遭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外,便也沒其他光亮了。
男人站在最前面,并未回身看她。
只是往后伸了一只手,將身上那還算平整的外氅遞了過來:“披上。”
裴驚絮唇角勾起,語氣卻是怯生生的:“多謝夫兄。”
男人脊背挺拔,他聽到身后傳來了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她披上了他的外衣。
“跟在我身后,別走丟了。”
“好……”
容諫雪走在最前面,為裴驚絮開辟出一方道路。
后山道路難行,好在容諫雪熟悉這里,找起方向來倒還算順暢。
只是周圍怪木嶙峋,裴驚絮走在容諫雪身后,稍稍放輕腳步,便能聽到周遭古怪的聲響與灌木中發光的眼睛。
不覺咽了口口水。
仔細算來,她上輩子跟白疏桐斗智斗勇,做了不少壞事,這輩子為了活命,又意圖勾引容諫雪這等光風霽月之人。
——她大概會遭天譴,被陰曹地府的人鉤走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裴驚絮的心跳又加速幾分。
她怕死。
腳下的步子也快了幾分,好像身后有什么黑影就要追上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