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今年獻舞的織女,竟是那容家裴氏?”
“對!而且據說沈小姐自愿為她伴舞呢!”
“這裴氏雖名聲差了些,但那張臉卻實在沒得挑。”
“可不是!你們真應當看看她今日那身裝扮,美得跟畫兒一樣!”
“……”
人群中的百姓議論著,紛紛向遠處的乞巧臺走去。
遠處,容諫雪稍稍垂眸,撥捻著手上的佛珠,神情淡冷。
江晦帶人在周邊巡邏完畢,走到容諫雪身邊:“公子,都巡查過了,獻舞要開始了,百姓都集中到那邊去了。”
“嗯。”容諫雪應了一聲,往人群中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說話。
江晦不知道自家公子在想什么,繼續道:“那公子,咱們去乞巧臺那邊巡邏吧,那里人多,容易踩傷人。”
“走吧。”
他也并未多說什么,領著巡查的隊伍,往乞巧臺那邊走去。
……
乞巧臺后。
裴驚絮往遠處看去,就見容諫雪帶著巡邏的官兵,停在了高臺遠處。
應當是擔心官兵出現讓百姓躁動,所以他帶著人離得極遠,從裴驚絮的角度看去,也只是能堪堪看清人影而已。
她瞇了瞇眼睛,下意識地往高臺下瞥了一眼,估算了一下高度。
上一世,她記得容諫雪與江晦距離臺子沒這么遠來著。
前世容諫雪讓江晦堪堪接住沈從月,這一世,這個距離真的能接住嗎?
裴驚絮心里打起鼓來。
她并不是什么算無遺策的人,她能夠仰仗的,不過是知道了話本劇情,能大概猜到劇情走向而已。
但是現在,她實在不敢確定,若是真摔下去了,容諫雪會不會接住她。
又抬頭,往遠處的男人身上看了一眼。
裴驚絮微微闔眼,深吸一口氣,眸光堅定。
那就來賭一把。
她的背后,沈從月眼神陰狠地看向她,眼中是濃濃的嫉恨與憤怒。
裴驚絮,今日一定要讓你,身敗名裂!
“錚——”
隨著一聲琴聲掃過。
下一秒,那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安靜噤聲。
踩著柔婉的樂曲,裴驚絮輕紗掩面,踏上高臺。
薄如蟬翼的天云紗被夜風掀起,襯得她整個人如同柔白的藤蔓,披帛尾梢綴的金鈴叮當脆響,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好似謫世的仙子一般,輕紗飄渺,云煙輕繞。
素手舉過頭頂緩緩交疊時,那截被月光浸透的窄腰突然朝后彎折,月華流轉。
腳踝上掛著的鈴鐺輕響,燭火掩映中,好似星子般熠熠生輝。
看臺下的眾人如癡如醉,一時間竟連呼吸都忘記了。
身后伴舞的沈從月仿佛成了累贅,沒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裴驚絮輕紗遮面,好似惑人的妖精。
沈從月苦練了三個月的舞蹈,全都被裴驚絮搞砸了!
她的眼中閃過狠毒,卻是踏著舞步,緩緩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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