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諫雪不欲與他多談論這些,擺手道:“你明日去山上找找,看看能否將她的手鏈找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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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驚絮走出東院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容玄舟這個借口實在好用,不論容諫雪能否找到手鏈,她之后都能再去東院找他詢問。
她并不覺得向容諫雪暴露自已對容玄舟“熾烈的愛意”有何不妥,相反,比起心無旁騖的女子,分明是心有所屬的“未亡人”更能讓他卸下防備。
若她當真最開始就表明對容玄舟無意,容諫雪根本不可能讓她進東院的大門。
容諫雪為人正直,又是一派君子作風,糾纏或是苦追都討不到好處,只能像放風箏一樣,一點一點,扯住風箏線才行。
在容諫雪這邊刷了一波存在感,接下來,裴驚絮便要想辦法,拿回屬于自已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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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裴驚絮便被老夫人那邊的婢女敲開了房門。
“二娘子,老夫人在正堂等您呢。”
裴驚絮穿戴整齊,來到正堂時,就見主位之上,一婦人衣著華貴,面色不虞。
“兒媳給婆母請安。”裴驚絮禮數周全,恭敬福身。
“裴氏,跪下!”主位上,容老夫人聲音冷沉。
裴驚絮的眼中帶著茫然:“婆母……發生什么事了?”
“你還敢問!你自已做了錯事,竟反將王嬤嬤逼走,你居心何在!?”
裴驚絮急聲解釋:“婆母,兒媳并沒有趕走王嬤嬤!”
“還敢狡辯!”
容老夫人給身邊的兩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倆婆子上前,壓著裴驚絮跪在了她面前!
“裴氏!你整日不肯安分,又將我身邊女使趕走,這容家可是輪到你來當家做主了!?”
裴驚絮眼尾猩紅,眼眶蓄淚:“婆母,是王嬤嬤沖撞兒媳在先,夫兄這才將她趕出府的!”
“呵,你何時這般牙尖嘴利了,竟將所有事情栽贓到我兒身上!”
容老夫人厲聲:“我告訴你,即便是諫雪趕走的王嬤嬤,也是你從中唆使!”
一邊說著,容老夫人一邊替自已順氣:“王嬤嬤跟了我四十多年,盡心盡力,不過是教訓了你兩句,你竟就將她趕走了!裴氏,你好大的架子!”
“婆母,明明兒媳與您才是一家人啊……”裴驚絮的眼淚落下,我見猶憐。
“一家人?哼,你送來的那些商鋪嫁妝,皆是王嬤嬤一手打理,正是因為她,你那些商鋪宅院才不至于倒閉虧損,你還敢跟我提一家人!?”
終于,裴驚絮抬頭看向容老夫人:“不是只有王嬤嬤才能打理商鋪,兒媳也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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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御道。
容諫雪下朝回府時,那位萬人之上的丞相沈安山便跟了上來。
“少傅大人留步。”
容諫雪轉身,看清來人后,執笏躬身:“見過丞相大人。”
沈安山笑笑,視線從他身上掃過,看上去似乎十分滿意。
“老夫性子直,便也開門見山了——敢問少傅大人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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