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仔細研究之后,又將醫案交給其他大夫,供其他大夫研究。
大家一起用藥嘗試,最終有效果的集中在一起,商量改進。
他們一起討論出了治療的方案,效果也越來越好。
然而,療效依舊不夠,可以減緩病情,卻依舊無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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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宣城患者開始出現大規模的死亡。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些本來就體弱多病的人,根本撐不下去。有的心疾發作,失去了性命;有的呼吸困難,沒有了氣息;有的頭痛欲裂,暈死過去便再也無法醒來……
時寧和裴野站在客棧房間的窗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廣場上,李勛正在指揮人集中焚燒處理死者尸身,時寧只覺得心口哽得厲害。
她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
裴野看出了時寧的異常,伸出手,將時寧的手握在手心,低聲問:“寧寧,你沒事吧?”
時寧下意識地靠近了裴野幾分,深呼吸一口,聲音有些啞:“裴野,我……有點難受!我是不是不應該來宣城!”
若是她不來宣城,或許這一場災難,就不會降臨。
想到這些百姓的死,或多或少跟她有關系,她就感覺心口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難以呼吸。
裴野索性將人摟入懷中,將人圈緊,低聲道:“時寧,這件事跟你沒關系!若這一場時疫是自然產生的,你來了只會給這里帶來希望。因為藥王谷的手札,如今百姓的病情已經有起色了,不是嗎?”
裴野輕撫時寧的脊背,安撫著她,繼續道:“若這一場時疫真的是慕北辰所為,那是他不仁無德,殘害百姓,不配為儲。這一切,跟你都沒有關系。”
“我們不能因為要殺我們的人殘暴,而忍氣吞聲,委曲求全。異族犯邊,若是我們出兵抵抗,肯定會有犧牲的。難道要因為異族殘暴,而放任他們南下嗎?那是不行的,會死更多的人!”裴野認真道。
時寧放任自己靠在裴野懷中,聽著他說的話,一動不動,也沒說話。
裴野說完,發現時寧安靜得有些異常,低聲喊了她一句:“寧寧?”
“在聽!”時寧啞著聲音回了一句。
她知道裴野說得有道。
“既然他不配為儲,我便不能讓大周落在他手上。我……”時寧微微咬牙,“要他死!”
裴野微微一怔。
是那個想要慕北辰死,他又何曾不想呢?
他父母的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慕北辰,就是因為他是儲君,自然有人替他擋災。
他明知如此,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好!那就讓他死!不過,此時還得從長計議。寧寧,你如今最該做的,應該是睡覺!”
裴野說著,抱起時寧,朝著一旁的床榻走去。
自從藥王谷的醫案到了之后,時寧幾乎每天只睡兩個時辰。
昨晚甚至只睡了一個時辰。
她不覺得累,他都替她覺得累。
將人放在床榻上,裴野拉過被子,將她蓋住,低聲道:“睡一會吧。到熬藥的時間我叫你起來!”
時寧確實也覺很累,她答應了一聲,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時寧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主上!主上!出事了!楊嬸可能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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