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抿著唇、滿眼的憤怒和無奈的十三四少年,是她的大小叔子齊智山。
相比院子里的其他人,韓氏兩人衣著襤褸,補丁摞補丁,面黃肌瘦,不比難民好多少。
可見平時沒少被齊老太欺負!
見村長拿著筆墨紙硯坐下要寫分家文書,走上前說道:“村長爺爺,等一下!”
突如其來的清脆聲音讓眾人都看了過去,就見門口走過來一個俏玲玲的女子,膚白貌美,只是瘦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夠吹倒,不過那輕盈的步伐和明亮的眼神卻給人一種氣踏山河的氣質。
韓氏愣了一下,然后抹著眼淚歡喜地跑過去了,激動溫柔的說道:“姝兒,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姝天生對溫柔的人沒脾氣,所以不由得聲音放緩,說道:“娘,我沒事了!”
韓氏摸著姝的手暖暖的,瞬間放心了,然后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轉身說道:
“娘,姝兒沒事了,驍兒一定也會沒事的。我不是喪門星,不要將我們分出去好不好?”
齊老太大驚,姝不是死了嗎?
小武不是將她扔到山上去了嗎?
她怎么會在這里?
不過不管怎么回事?這個家今天必須分。
冷聲說道:“想得美!你這個賤婦,姝分明活蹦亂跳地活著,你居然說她不行了!韓氏,我看你就是想訛老娘的銀子。
像你這樣刁嘴滑婦,早就犯了七出,老娘不休了就算仁慈,怎么還會同你生活在一起?村長,快寫分家文書,這家必須要分。”
這老太婆真會胡攪蠻纏,隨便說一句話就犯了七出!
果然,只要想分家,什么理由都扯得出來。
看韓氏如同被風雨摧殘過后的花,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姝向前一步,說道:“家是要分的,不過寫分家文書之前,要說清楚,這個家怎么分?”
齊老太一聽,狠狠地瞪了姝一眼,瞪著三角眼罵道:“你這個小娼婦,這個家哪里輪到你說話?”
姝笑著說道:“奶奶,我好歹也是相公娶回來的媳婦兒,就是這家的人。更何況我相公還是我們這一房的老大。
他現在昏迷不醒,既然要分家,自然我來做主。正好村長爺爺和大伙都在,奶奶向來公平,想來分家之事,也不會讓鄉親們笑話吧!”
齊老太看看村里的人都進了院子指指點點,有人還嘲諷道:“可不是,四嫂雖然是后娘,最一視同仁了,想來該怎么分家就怎么分。”
“誰不知道這青磚大瓦房是大郎打獵做工蓋的?還有你們齊家的地,是青山村最多的,想來也是大郎的功勞。現在既然要把大房分出去,可不能委屈了大房呢!”
“要我說,這分家,家里的一半家產都應該分給大房呢!”
齊老太一聽,就不樂意了,冷著臉說道:“放你們的狗屁,這家里的房子的都是我家男人和兒子干活蓋的,同他齊大郎有什么關系?
還有,齊智驍昏迷不醒回來,老娘請的還是府上的大夫,一副藥都幾兩銀子,還給他娶媳婦兒沖喜,老娘的家底都被他掏空了,憑什么分家了還要給他們東西?”
“呵,四嫂,我可是看見了,智驍回來的時候可是帶著藥呢!而且智驍還有撫恤金呢!最少也有三十兩吧?”
“那藥能吃幾天?撫恤金還不是都花在他身上了!”齊老太大聲虛張聲勢的說完,轉移話題帶著猙獰指著韓氏說道:“韓氏,我告訴你,這家是分定了,但是家里的東西,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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