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洞房那夜起,只要無事,李玄堯每晚都會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再熏得香噴噴的,然后在寢殿里等著江箐珂。
這也是他唯一能和江箐珂近距離相處的好時光。
夜里的時間,自此便成了他每日的盼頭。
而一成不變的宮中生活,也因此變得有趣起來。
雖說秘密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可李玄堯沒想到江箐珂會這么快戳破他和穆珩是兩個人的事。
如此一來,倒也是件好事。
頂著借種替睡的身份,至少在她面前,無須再遮掩啞巴一事。
除了魚水之歡外,他們終于可以干點別的。
比如坐下來聊聊天、喝喝茶,就算什么都不做,同處一室各忙各事也是好的。
偏偏江箐珂是個難駕馭的。
將門之女的剛烈,廣闊天地養出的野性,都讓她不會乖乖做個逆來順受的人。
李玄堯喜歡她的性子,也喜歡她的明朗和恣意。
總感覺她身上有股子用不完的活力,把本來陰暗的東宮都襯得亮了起來。
可這性子,也著實讓李玄堯頭疼。
為了看他的臉,差點一把火將整個東宮給燒了。
想同她好好喝杯茶,還得打起百倍的精神來。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如泉,眸光流轉間靈動而狡黠。
美則美矣,就是不知又在打什么鬼靈心思。
而纖細白嫩的柔荑素手,也總是在那兒蠢蠢欲動,沒個老實氣兒。
天天打他面具的主意也就算了,江箐珂又把那鬼靈心思打到了整個東宮。
除了公貓和公公,東宮里凡是帶把兒的,幾乎都被喜晴扒了衣服,露出胸膛給江箐珂看。
李玄堯知道,江箐珂是在找胸前有刀疤的人。
她自己下手劃出的刀疤,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玄堯有時也好奇,江箐珂是否還記得那個夜晚,那個險些死在她手下的那個人。
“真是粗俗!”
南星替手下來告狀,穆珩聽后不齒,搖頭咋舌。
“好好的女子,哪有光天化日之下扒男子衣服的?”
“這邊陲長大的野丫頭,跟京城的貴女們真是沒法比。”
穆珩轉頭看向李玄堯。
“殿下,這事兒是不是該管管?”
“難不成,就任由太子妃隨著性子來,到最后把東宮侍衛的衣服都扒個遍?”
李玄堯緩緩掀起眼皮,目光清冷銳利地看向穆珩。
他打著手語回復。
不由著她來,你覺得她會善罷甘休?
想想也是。
穆珩點了點頭,看向正與李玄堯下棋的白隱。
他好心提醒道:“子歸,你出入東宮時可得小心著點兒,那喜晴揮棒子敲人時,聽說下手沒個輕重。”
“你這探花郎的臉,若是被那宮婢瞧上了,趁你昏迷之時,不知得占你多少便宜。”
白隱微微頷首,沖著穆珩溫潤一笑。
“謝大公子提醒,在下定當小心。”
殿門口的谷豐聽到屋內的談話后,開始躍躍欲試地曲臂、挺胸、收腹,開始確認自己的筋骨夠不夠結實、健壯。
“谷,谷,谷,谷俊,來,摸,摸摸摸摸看。”
谷俊伸手摸了摸谷豐的胸膛,隔著那身勁裝,可以感受到下面胸肌在一跳一跳的。
他點了點頭,平聲道了聲:“還行。”
抱劍守在殿門口的谷羽斜斜地瞥了谷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