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才人緩聲開口道:“如二位姐姐所知,京城最有名的御顏坊是妹妹的舅父開的。”
“他店里的玉容膏用的藥材,都是產于藩國的百年高麗紅參和各種奇珍異草研磨而制,駐容養顏,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
“前些日子,舅父又采買了一批到京城,給妹妹我特意送了六瓶來。”
“此等好物,妹妹不敢獨享。”
“所以給太子妃留了三瓶,待尋個日子送去。”
“剩下這三瓶,兩個獻給側妃姐姐,一個便獻給良娣姐姐,希望二位姐姐不要嫌棄才好。”
張良娣自是知曉這玉容膏的稀貴之處,連連道謝收下。
待與穆汐離開回各自宮院時,穆汐同身側的女婢手語示意。
那女婢便將玉容膏遞給了張良娣。
“我家側妃也不知怎地,之前用過一次,許是身子對某種藥材不適,臉上起了一大片的紅疹,治了好久才消。”
“女子容貌最是重要,尤其在這宮里,側妃可不敢再用了。”
“張良娣若是不介意,便收下。就算不用,拿去送人也是極好的。”
那女婢與張良娣語之時,穆汐鳳眸輕抬,不動聲色地與張良娣身后的宮婢交換了一下眼神。
張良娣領恩而去。
穆汐和貼身婢女則站在原處,瞧著那漸行漸遠的倩影。
婢女同穆汐小聲道:“就怕這張良娣的心思不夠毒辣,即使有人在耳邊吹風提醒,也不敢下手。”
穆汐彎唇淺笑,端著清清冷冷的姿態,手語回應。
事情成與不成,全看那個人的福報夠不夠深。
若她福澤深厚......
區區一個玉容膏而已,扔了便扔了。
裙裾如蓮輕動,冷蔑的視線從遠處收回,穆汐轉身,身姿優雅高貴地朝著梧桐苑而去。
另一邊,江箐珂扮成侍衛出了宮。
她尋到江止時,他正在南風館里跟幾名男倌猜拳喝酒。
一身紅衣夾在幾名面如冠玉的青衣公子中,大有種綠葉襯紅花的調調。
“不找花魁找男倌兒?”
江箐珂眉頭擰成了川字,不停地咂舌搖頭。
“阿兄何不扶搖直上九萬里?”
“說人話?”江止回嗆。
“上天!”
江箐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將那幾個男倌全都轟了出去。
江止從碟子里拿起一個薄荷葉放在嘴角里嚼,抖著二郎腿,露著一排大白牙,看著她甚是氣人地邪笑著。
“老子這不是想瞧瞧,看看京城女子、夫人們都喜歡什么樣兒的,以后也好勾搭幾個給老子做姘頭。”
“不用下聘成婚又有人睡,還肯給老子花銀子,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江箐珂懶得跟他說這些不著調的話,甩了甩鞭子,喝令道:“起來,陪我去趟歸寶閣。”
江止懶洋洋起身,帶著東宮的幾個拖油瓶,跟著江箐珂來了歸寶閣。
一進門,他就說起了行話。
“老子想當點東西,此物無形無色,換嗎?”
歸寶閣的典當先生一聽,同身邊的小廝示意,將他們引到了歸寶閣內側。
“不知二位想打聽什么消息?”
江箐珂摸了摸貼的小胡子,同江止對了下眼神。
江止代她開口。
“在下想打聽下,二十多年前,曾給穆府夫人接生過的產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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