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換取丁點邊境安寧的象征工具?
殿中眾人心頭一凜,再看策仁,眼神已滿是鄙夷。
就在這時,文臣列中,一人緩步而出。
傅簡堂。
他瞇了瞇眼:“臣記得,北國皇太子阿會喃,早便娶妻了吧?”
一既出,滿殿嘩然!
“你,你血口噴人!”
策仁臉色煞白,眼珠子亂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傅簡堂冷笑一聲。
他慢條斯理,從寬大的官袍袖中,取出一紙泛黃信箋。
“這可是貴國太子與華杉往來書信。”
“皇子要不要親自過目?”
幫不要臉的北國蠻子,竟敢肖想長公主和親?
哼!
傅簡堂慶幸今日帶上了這據證。
本也沒想用上,誰成想這北國皇子臉皮厚。
傅簡堂唇角勾:“據臣所知,太子妃可是阿贊將軍的獨女。”
“怎么,貴太子還能為了和親,將她休了不成?”
北國國主妻妾眾多,兒子也多。
之所以選擇阿會喃為太子,也是因為身后有阿贊這個將軍撐著腰。
一旁,程及玉輕飄飄補上一刀:“若是長公主和親北國,最好的結果是平妻。”
平妻?
對大恒嫡出的長公主而,無異于奇恥大辱。
策仁額角冷汗涔涔,順著鬢角滑落,臉色已然灰敗。
“和親北國,我大恒的教訓,還不夠么?”秦捷啪地一聲將手中酒杯重重落下。
他起身,視線如刀,直刺策仁。
“三十年前,安壽公主遠嫁北國,貴國如何待她?”
“不過五年,香消玉殞。”
“尸骨未寒,便想再求娶!”
“先帝不允,便挑起邊境戰火,至今才休!”
祁照曦心頭一震,竟還有這樁舊事?
沈晏與秦捷互視一眼。
秦捷步步緊逼,嗓音愈發森寒:“策仁皇子,不會都忘了吧!”
誰知策仁竟昂起頭,振振有詞:“此乃兩國邦交,千古美談是也!”
“噗嗤。”謝昭昭沒忍住,扭頭輕聲嘀咕。
“這北國派的是個什么玩意兒,連人話都聽不懂。”
秦捷的意思是大恒已經在和親上吃過一次虧,絕不會再同一個坑里掉進兩次!
沈晏上前一步:“彼時,北國強,大恒弱,方有和親。”
“如今,大恒已非三十年前的大恒。”
“北國,也非三十年前的北國。”
“這回,策仁皇子可是懂了?”
沈晏這話,讓在座的武將,不由挺直了腰桿。
不錯!
北國是強,可大恒這些年也沒閑著!
練兵,鑄甲,強國。
即便北國奸細藏于朝中,北境將士亦堅守邊城,未讓對方前進一步!
和談?
如今是北國求著大恒和,不是借和談來壓大恒讓步!
本末倒置,不知所謂!
“若是北國非要與大恒和親,也不是沒有法子。”文昌勾了勾唇,眼底劃過一絲精光。
刷的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匯聚到他臉上。
祁照曦也好奇看他。
她倒不怕文昌會勸皇兄答應,文家可是皇太后的娘家人,斷不會坑害自己。
只是單純好奇,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只聽文昌不疾不徐,悠悠開口:“還請策仁皇子修書一封,給貴國國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策仁慘白的臉。
“讓他,遣一位公主,和親我大恒皇室宗親。”
什么?
滿堂死寂。
隨即,是此起彼伏的贊同聲。
對啊!
眾人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此乃可行之道!
策仁臉色漲成豬肝,還想辯駁:“大恒圣上……”
龍椅上的祁照寰,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只懶懶一揮龍袖。
“就這么定了。”
“北國既有和親誠意,便遣一位公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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