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語氣又緩和下來,帶著誘哄。
“咱們如今,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再幫我辦幾件事。”
“從此,你我之間,一筆勾銷。”
“如何?”
……
新宅院,凌曦拿著欽天監算下來的搬遷吉日吉時,嘆了口氣。
古代人真是講究。
搬個家而已,還要卜吉日,算方位。
她忍不住腹誹,講究一些人家,是不是每日出門,還得算算先邁哪只腳?
不過,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總歸有點深意。
反正買宅子不是她掏錢,家具布置也不用她花錢。
還能完完全全,按著自己的喜好來搞軟裝,布置花園。
這宅子是比沈府小多了,可她卻喜歡得緊!
正想著,一道清脆的聲音劃破了院里的寧靜。
“曦曦,我來了!”謝昭昭人未到,聲先至。
她身后還跟著鎮國公府里最得力的兩個婆子,氣勢十足。
“我來幫你參謀參謀,宴席可不能出岔子!”
她拉起凌曦的手就往花廳走,十足的熱心腸。
“這桌布顏色,用回紋錦緞,素凈又貴氣。”
“酒呢?我舅愛喝烈口的,戶部王侍郎卻沾酒就倒,得備著上好的新茶。”
旁邊一個婆子立刻補充:“禮部尚書祖籍南邊,不喜面食。”
“還有兵部那位武尚書,席上萬不能見半點羊肉……”
一條條,一款款,細致得令人發指。
凌曦聽著,非但不覺得繁瑣,一雙眼睛反而越來越亮。
想當年在現代搞商務宴請,應付甲方爸爸,那點門道跟眼前這些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鎮國公府的婆子與晚照一接頭,就像是遇到了知音,迅速敲定了各種細節。
晚照能力雖強,可因沈晏不設宴,便沒機會操持這些。
但只要有人提點,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小問題。
這才過了兩日,新宅也裝飾上了,還約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廚來府里試菜。
敲定完廚子,定好菜單子,凌曦長舒一口氣,拉著謝昭昭的手,一臉真誠。
“昭昭,幸好你來了!”
“不然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要忙到何年何月!”
謝昭昭豪氣地一揮手,滿不在乎。
“客氣啥,咱倆誰跟誰!”
她隨手拿起花廳桌上的賓客單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指尖劃過一個個名字。
突然,她的指尖頓住了。
整個人猛地從紫檀木椅上直起了身子,臉上笑意全無。
“凌曦。”她的聲音有些發緊,“你……還請了賀明閣?”
凌曦正端起茶碗,聞一愣:“怎么會,我沒寫他的名字。”
她湊過頭去看,只見謝昭昭指著名單末尾,那墨跡嶄新,字跡風骨嶙峋,確然是“賀明閣”三個字。
還真是。
這字跡……是沈晏的。
凌曦瞬間了然,語氣卻帶上幾分不確定。
“可能是……公子后來添上的吧。”
她試圖找個合理的解釋,畢竟沈晏也不是很喜歡賀明閣來著。
“畢竟他如今是準駙馬,圣上親封的,這種場合,多少得給個面子?”
謝昭昭眼中劃過一絲狐疑,終究只是抿了抿唇,將單子放回桌上,什么也沒說。
屋外突然傳來小廝通報:“夫人!秦家來人了!說是……說是給您送花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