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靖遠王府的親衛“送”回白家?
那比今日進不去門還丟人百倍!
祖父定會打斷她的腿!
白冰瑤死死咬著下唇,唇瓣幾乎要被咬出血來
她,凌曦,憑什么?!
“我們走!”
白冰瑤惡狠狠瞪了管事一眼,幾乎是逃一般,憤然步下臺階。
巧麗見狀,大氣不敢出,連忙低頭跟上,生怕自家姑娘的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喲,這是誰呀?白家姑娘?”
幾分戲謔的聲音自跟前響起。
白冰瑤脊背一僵,那股子熟悉的、令人厭惡的嬌縱腔調!
她抬頭一看。
果然!
一輛幾乎晃花人眼的華麗馬車旁,祁照月正由宮婢攙扶著,蓮步輕移。
今日的她,一身繁復宮裝,云鬢高聳,珠翠環繞,很是張揚。
祁照月懶懶一瞥,便落在了巧麗手中捧著的禮盒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瞧這架勢,莫不是連靖遠王府的門都沒進?”
白冰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再不喜祁照月,對方的身份也實實在在壓著她。
深吸一口氣,她強壓下翻涌的情緒,屈膝福身:“臣女白冰瑤,見過公主殿下。”
聲音澀得厲害。
祁照月眼皮都未曾撩一下,仿佛沒聽見一般,徑自理了理自己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
白冰瑤就那么屈著膝,膝蓋漸漸發酸,臉頰也開始發燙。
周圍若有若無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這祁照月,分明是故意的!
一旁的喜姑見狀,心頭微緊。
這祁照月仗著身份,素來驕橫,可眼下畢竟是秦老太君的壽宴,萬一鬧出什么不快……
她上前一步,湊到祁照月耳邊,聲音壓得極低:“殿下,壽宴要緊。”
別在這兒耽擱太久。
“知道了。”她淡淡應了聲,語氣卻不怎么耐煩。
隨即,她走到白冰瑤身側。
白冰瑤依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頭垂得更低,只看到祁照月那繡著金線的裙擺從眼前晃過。
祁照月停下腳步,哼了一聲。
“秦老太君的壽宴,也是你來得的?”
“白冰瑤,本宮勸你識相些。”
“白家已今非昔比,你最好早些主動退了與晏哥哥的婚事。”
“否則……”她輕笑一聲,正要放狠話,耳邊又傳來喜姑的輕咳。
嘖——祁照月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最終沒有說什么。
然后踏進了靖遠王府的門。
祁照月那抹艷麗身影,消失在朱紅大門后。
白冰瑤仍屈著膝,膝蓋酸軟。
“小姐……”
巧麗一手勉強抱著那壽禮,另一手探過來,想去扶她。
“撒開!”
白冰瑤低吼,拒絕了巧麗,一點點站起了身子。
怒視著祁照月方才消失的方向。
“我好歹是白府嫡女,京城世家……”
她牙齒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硬生生磨出來的。
“我就是要嫁給晏哥哥!”
“做沈家主母!”
“氣死她祁照月!”
她恨得牙癢。
這話,卻也只敢壓低了聲,帶著狠勁,磨著牙嘀咕。
想起祁照月方才那句“也是你來得的”,還有那輕蔑的眼神。
白冰瑤忽然嗤笑一聲,聲音卻有些發飄。
“哼,我瞧著這靖遠王府的壽宴,也不怎么樣。”
語氣里滿是不屑,又透著一股子吃不到葡萄的酸澀。
“倒是可惜了……”
不是說白家不配嗎?那凌曦呢?
她眼珠一轉:“我還真想進去瞧瞧,祁照月若是在里頭,遇到凌曦……”
“又會是怎樣一張表情。”
秦老太君多年不辦壽宴,此番王府上下也是用了心,處處透著精致與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