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急切道:“屬下瞧著,那位小公主對殿下您,那可是有意得很吶!”
“您忘了?在接風宴上,她一見著您,那小臉唰一下就紅透了,頭都不敢抬!”
阿奉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那小模樣,分明就是害羞嘛!”
蘇諾終于舍得將目光從小瓷瓶上移開,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阿奉被他看得心里一突,有些不確定起來。
“啊?”
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屬下,屬下說得不對嗎?”
蘇諾沒有回答。
他只是將視線重新落回瓷瓶上,唇角的弧度似乎又深了幾分。
阿奉當時又不在場,自然不知曉。
小丫頭哪里是害羞。
分明是……忐忑不安。
畢竟,他可是聽聞過自己在京中的“美名”。
虎背熊腰,身高九尺,目如銅鈴……
不過——
他看了眼手中的瓷瓶,若是祁長安愿意,南洲太子妃的位置可拱手奉上。
“去查查,小公主近來的行蹤。”
阿奉笑逐顏開,連連應是。
……
觀山院
凌曦指尖捻著一支梨花白玉簪,正對鏡細細調整。
淡淡的梨花香,似有若無,縈繞在她發間。
沈晏剛邁入內室,便瞧見這副景象。
她妝容已畢,一身素雅的湖藍色衣裙,襯得肌膚愈發瑩白。
他緩步上前,目光落在凌曦精心打理的云鬢上。
“這是要去哪兒?”
今日休沐,他特意早起,將書房那些要緊事宜飛速處理了。
本想著,能與她安安生生待上一日。
結果,回房便見美人兒整裝待發,竟是要出門?
凌曦聞聲,轉過頭來,簪子還在手中。
“還能去哪兒。”
她嘆了口氣,將簪子輕輕放下。
“前些日子,長安還在為秦老太君壽宴的賀禮苦惱,我還笑話她來著。”
凌曦撇撇嘴:“結果呢?這帖子轉眼便遞到我跟前了。”
“這下可好,發愁的人又多我一個。”
她語氣里滿是自嘲。
沈晏聽著,那點子不快倒是散了些。
他失笑出聲:“那倒也是。”
本若是將名字寫在一處,沈府出份禮也便罷了。
可這帖子,偏偏是單獨遞給凌曦。
這禮,便要分開算。
凌曦輕嘆一口氣,轉過身,眉尖微微蹙著。
“你說……”她望向沈晏,眼底寫滿求助。
“那位秦老太君,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平日里喜歡什么?愛吃什么?做些什么消遣?”
“首飾呢?偏愛什么材質?金的?玉的?還是瞧著新奇別致的?”
連珠炮似的問,顯是真急了。
沈晏見她難得發愁,不禁淺笑:“莫慌。”
他聲音溫和。
“秦老太君是太后手帕交,當年靖遠王府,也是她一手撐起。”
“這些年游遍四海,什么奇珍沒見過?”
“送你覺得合宜的,便是心意。”
“銀錢不夠,盡管問澄心支取。”
凌曦點頭,愁云稍散。
沈晏目光落在她唇上。
新描的朱唇,飽滿嬌艷。
身上清香幽幽,格外勾人。
昨夜帳暖旖旎,驀地闖入腦海。
他眸色一深,喉結微動,俯下身去。
溫熱的唇,含住那片嫣紅。
“唔……”
凌曦猝不及防,唇上一熱,輕哼著推他:“我的口脂!”
沈晏低笑,舌尖猶有甜香。
“嗯。”他嗓音沙啞,眼含戲謔,“我陪你去挑?順便多買些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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