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算計、賤蹄子、粗使丫頭……
賀明閣,竟敢如此作踐她!
還有凌曦、翠兒……
席秋娘勉力睜開眼。
黑暗里,眸光淬著毒。
給我等著!
只要她席秋娘還有一口氣,
就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牙關緊咬,咯吱作響。
仿佛要將這幾個名字嚼碎了吞下。
……
沈府臨湖閣
凌曦正在練字。
上次回凌家小院,發現原主一手娟秀小楷。
她呢?
小時候被逼著去少年宮,練的是橫平豎直的隸書。
差別太大,露餡了不好。
練字這事兒,無捷徑,只能下苦功夫。
還好最近有了七八分相似。
至于竹山,短時間內沈晏應當是不會再同意自己出城了。
第一次去,撞上賊人。
這回倒好,差點連人帶馬一起交代了。
她撇撇嘴,流年不利。
可不去,鐵礦的事總懸著,不踏實。
只能先叫驚蟄替她跑一趟。
沈晏那廝,還特意囑咐了晚照盯著她。
說是……幕后黑手沒揪出來前,一步也不許她踏出府門。
唉——
正想著,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響動。
“主子!主子!”
是驚蟄的聲音,透著股壓不住的興奮。
凌曦心頭一跳。
趕緊把桌上練字的紙,一股腦塞進旁邊木匣。
剛合上蓋子,驚蟄便走了進來。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垂首的男仆。
兩人合力抬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竹筐,看著沉甸甸的。
“什么東西?”
凌曦起身走近,好奇打量。
莫不是……“上回路邊瞧見的那種紅果子?”
上回沒吃著,祁長安還有些心傷。
驚蟄沖那倆仆役揮揮手:“放下吧。”
仆役喏喏退下。
驚蟄猛地一掀竹筐上蓋著的破席子。
“您瞧!”
滿滿一筐——
不是紅果。
是黑灰色、毫不起眼的石頭疙瘩。
凌曦瞳孔驟然一縮!
這顏色,這質地……
她呼吸都停了一瞬:“這……”
嗓子有點干。
“主子!”
驚蟄壓低聲音,可那語氣里的狂喜,怎么也藏不住。
“鐵礦石!全是鐵礦石!”
她指著那滿滿一筐,聲音都在抖。
“奴婢找的那老師傅說了,您的那兩座山……怕是……怕是里頭全是這寶貝!”
“說不定附近一片,全都是呢!”
兩座山全是!
凌曦只覺一陣暈眩,巨大的驚喜砸得她有點懵。
鐵礦!她的倚仗來了!
“殿下今日怎突然想來沈府?”沈晏看向對面常服打扮的年輕男子。
祁長澤,當朝太子,此刻卻只著一身尋常錦袍,由沈晏親自引著,從角門悄然入內,未曾驚動旁人。
“呵。”祁長澤沿著湖邊走著,“自然是想念你府上那幾尾肥鯉了。”
他語氣帶著幾分玩笑。
“聽聞,就是這些魚,把謝家那小子迷得團團轉?”
沈晏失笑。
“宮中御苑的錦鯉,怕是比臣府上這些更為肥壯,也沒見殿下幾時駐足。”
“此番出宮,尋臣有何事?”
“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你。”祁長澤笑容斂去,添了幾分凝重,“是長安的事。”
沈晏沒有應聲,靜待下文。
祁長澤聲音低沉幾分:“長安那日遇險回來,竟……竟跟母后說,她愿和親南洲。”
——
作話:席秋娘還有一點余熱要發揮,莫急。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