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你信我,我至始至終,心里只有你一人!”
“尚公主做駙馬,絕非我之初衷……”
“等,等等!”
凌曦終于聽不下去了,一臉霧水地打斷他。
這人顛三倒四說了這么一堆,到底什么意思?
她怎么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賀明閣見她終于有了反應,以為是自己的深情告白起了作用,愈發激動。
“曦兒,我知你心里一直有我,還為我落淚……我也知你不愿嫁給沈晏,你且等等!”
他雙目灼灼,幾乎要將她燙穿。
“待我與公主成婚,他日位極人臣,我定會好好報還于你!”
哦。
這下凌曦倒是聽明白了。
合著這人壓根就沒死心。
她想起來了,小說里這蠢貨一直誆騙原主去偷沈晏書房的機密,甚至最后還讓原主給沈晏下毒。
可自己什么時候為這廝落淚了?
什么時候給過他好臉色了?
這廝是眼瞎了不成?
不過,既然他非要這么認為,順其自然也行。
她倒是好奇,他這般作為到底為何?
念頭一轉,凌曦心底那點不耐煩瞬間被壓了下去。
她再抬眼時,眸中已然蓄起一層薄薄的水霧,看得人心頭發顫。
“唉……”她幽幽一嘆,“賀大人,有些事情都過去了,不必再談。”
“如今賀大人即將成為駙馬,我也已為沈家婦。”
“再談論這些,又有何意義呢?”
話音剛落,她便垂下頭,纖弱的肩膀幾不可查地輕輕聳動一下。
像一只受了委屈卻不敢聲張的貓兒。
賀明閣心中頓時狂喜!
果然!她果然還忘不了我!
方才那副冷淡模樣,全是裝出來的!
他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深情。
“曦兒,你看著我!”
“我心里,從始至終只有你一人!”
“那個祁照月,她算什么東西?”
“她不過是我平步青云的一把梯子罷了!”
“曦兒,你信我!”
凌曦并未應答。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只余下賀明閣灼熱而急切的呼吸聲。
許久,她才從喉間勉強擠出一個音節。
“嗯……”
那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重砸在賀明閣心上!
他喜不自勝,按捺不住又想上前一步。
“曦兒!”
凌曦卻像只受驚的小鹿,猛地向后一縮,拉開了距離。
她慌亂地瞥了眼四周,聲音細若蚊蚋。
“還在外頭呢!”
外頭?
若不是在外頭……她便愿意了?
這個認知如一道驚雷劈入賀明閣腦海,炸得他渾身酥麻,一陣狂喜!
好好好!
他連忙后退一步,壓下心中的激蕩,擺出萬分珍重的模樣。
“是我唐突了曦兒,你別怕。”
凌曦這才幽幽嘆了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備。
“無論如何,我還是祝賀大人與公主殿下……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帶上幾分真切的關懷。
“前些日子,靖遠王府辦賞菊宴,殿下也去了。”
“宴上,殿下似乎身子不適,還特地喚了大夫。”
“我隱約聽人說,是……是女子那個有些不暢,這些日子也一直在用湯藥調理著。”
“賀大人既是將來的駙馬,不妨多上心些。”
賀明閣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片深思與驚疑取代。
女子不暢?湯藥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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