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瞧著秦氏那般瘋魔,她還以為被沈家除名,便是再無瓜葛。
沈晏見她一臉懵懂,眼底竟泛起一絲極淡的笑意。
“只是從祖譜上劃去罷了。”
“我身上流的,終歸是沈家的血。”
他看著她笑意吟吟:“若日后有了孩子,定也是要上譜的,斷不會流落在外。”
竟是這樣。
凌曦捧著茶盞,呷了一口:“我聽公子的。”
反正秦氏走了,這府里也沒人再來尋她的晦氣。
住哪兒,似乎都沒什么差別。
“好。”沈晏頷首,“那我們便搬出去。”
嗯?凌曦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還道他會想留下,畢竟沈瀚與沈老夫人都在這兒。
沈晏自顧自地往下說:“這幾日若有空,讓澄心帶你去瞧瞧新宅。”
“買什么,怎么布置,都隨你心意。”
“只書房,留給我就好。”
凌曦眨了眨眼。
新宅?
合著他已經準備好了,方才只不過是隨口一問。
凌曦心里腹誹,面上卻是一派平靜。
正想著,一只溫熱的手伸了過來,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指尖。
沈晏的掌心干燥有力。
他凝視她,眼底的墨色比窗外的夜更深沉。
“凌曦。”他語氣鄭重。
“屆時,我重新迎你入府為妻,可好?”
重新迎她入府?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那種?
她遲疑了一瞬,隨即眼睫輕顫:“等沈侍郎有空再說吧。”
“您如今貴人事忙,日日不見人影,哪里還有功夫,再迎我一次?”
這話說得俏皮,卻也帶著幾分疏離。
沈晏似未聽出她的外之意,嘴角的笑意反而深了些:“旁的事,或許無暇。”
“是你,總有空的。”
這聲音低沉悅耳,像上好的醇酒,輕易便能醉人。
凌曦心頭一跳,笑著垂下眼,沒有再答。
沈晏只當她是女兒家嬌羞,眸色愈發溫柔。
他長臂一伸,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
不等她反應,吻便落了下來。
天旋地轉間,人已被他打橫抱起,放在了床榻上。
床幔倏然落下,隔絕了窗外一室月光。
黑暗中,沈晏的呼吸粗重灼人。
他雙臂如鐵鉗,將她牢牢禁錮。
今夜的他,抵得特別兇。
像是要將她身子里的水都碾出來……
腦中一片空白,渾身都失了控。
恍惚間,她仿佛被狠狠拋向高處,窺見一瞬劃過天際的璀璨星光。
不知過了多久,風浪漸息。
凌曦渾身發軟,汗濕的鬢發貼在臉頰,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就這么倚在沈晏懷里,任由他一下下輕撫著自己的背。
眼皮沉重,意識迷迷糊糊,忍不住暗中蛐蛐。
像沈晏這種天天坐辦公室,受老板壓榨的997……
到底是哪來的精力,在保持一身材的同時,還能跟她滾床單?
……
白府,愁云慘淡。
“吱呀”一聲,房門被拉開。
守在門外的白文德一個箭步沖上去,臉上滿是焦灼。
“夫人,瑤兒如何了?可還好啊?”
白夫人雙眼紅腫,只輕輕搖了搖頭,淚珠子便斷了線般滾落。
她抬手拭淚,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都這般了,哪里還好得了?”
“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被人毒啞,還折了手!”
白夫人猛地抓住白文德的衣袖,指節泛白:“老爺,官府那邊的人怎么說?”
白文德臉色一沉,頹然搖頭:“我托了熟人去查,一無所獲。”
“要不……要不去京兆府?”白夫人顫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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