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那人雙目突地睜開,眼珠似乎要爆裂開來。
細微的、破碎的嗚咽從喉嚨深處溢出。
纖細的手指顫抖著,無力地抓撓著祁照月的手臂,像瀕死的魚,徒勞地掙扎。
祁照月死死盯著那雙眼,仿佛要將那眼底的恐懼和絕望刻進骨子里。
她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身下女子的臉,已經泛起了青紫。
眼看著,就要斷氣。
“砰!”
門猛地被撞開。
“公主!”
喜姑的聲音,焦急又驚恐。
“公主!您這是做什么!”
她見這陣仗,心尖兒都顫了!
沖上前,一把將祁照月拉開。
“您沒事吧!”
喜姑急得聲兒都變了調,手上力道卻不敢松,只將祁照月的手翻來覆去地瞧。
她拿帕子擦了擦,發現不是祁照月的血,喜姑這才長舒一口氣。
懸著的心也算落了地。
她家公主,手上可萬萬不能沾人命!
喜姑這才分神,瞥了眼癱軟在地上的青竹。
青竹細細地喘著,脖頸上一圈紅印,觸目驚心。
祁照月見喜姑這般,忽地笑了。
“喜姑,你放心。”
“我不會讓她死的。”
祁照月眼神玩味,掃過地上半死不活的青竹。
她理了理裙擺,眼波流轉。
“她若死了,凌曦那小賤人氣我的時候,我還拿誰撒氣?”
聲音嬌媚,卻透著一股子陰狠。
喜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應和:“公主說的是。”
“喚個小太醫來,給她治治,好好養著。”祁照月笑吟吟,眸中閃過一絲瘋狂。
她緩步走到青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若是要恨,便恨凌曦罷!”
她笑意盈盈,眼中卻毫無溫度。
“誰叫她與你長得這般相似,還霸占了我的晏哥哥!”
“該死!”她的尾音微微上揚。
“公主放心,沈大人只會是您的!”喜姑在一邊輕聲道,聲音柔順。
祁照月聽了,嘴角揚起:“還是喜姑知道我喜歡什么。”
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得上她身份尊貴?
沈晏,只能是她的!
旁人,休想染指!
小宮女恭敬地候在房門外,只覺得這初夏的風冷得刺骨。
……
佛誕當日,白馬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香客們虔誠祈愿,僧侶們誦經聲聲,將這百年古剎襯得愈發莊嚴肅穆。
經了昨日那遭子事,沈老夫人也沒心思吃齋念佛。
只待聽了住持的早課,給佛祖上了香添了供,便帶著一行人回府。
才踏進府門,李主事便迎了上來。
“老夫人、少爺,你們可回來了!”
李主事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神色焦灼。
沈老夫人眉心微蹙:“出什么事了,這般慌張?”
秦氏剛經歷了昨日那遭,心力交瘁,只想回院里好好歇息。
她無所謂地擺擺手。
“傅大人不是時常過府?有何大驚小怪的。”
往日傅簡堂來,不過是與沈晏談些公務,喝喝茶,下下棋,犯不著這般興師動眾。
李主事卻一反常態,臉色凝重:“傅大人此番,帶了官差,還……還押了表小姐在大堂。”
官差?
秋娘!
秦氏腳步一頓,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凌曦下意識看了眼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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