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月開始,邊月就經常不接他電話了。
每次回過來也只匆匆兩句,就掛斷,跟皇帝敷衍不受寵的妃子一樣。
邵潯之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好像……從來沒問邊月去澳洲辦什么事,當然,憑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
就這樣在忐忑和懷疑中,又過了兩個月,邵潯之徹底坐不住了。
在斷聯七天后,他再次接到邊月電話時,不等那頭開口,他就先噼里啪啦輸出一波――
“邊月小姐,我現在很鄭重地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也不清楚你為什么聯系不上,但有一點,你必須搞清楚,那就是――”
“我很擔心你。”
“如果你繼續這種隱瞞不說、只字不提、顧左右而他的態度,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段關系。沒有信任的感情,不會長久;相互隱瞞的情侶,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這番話邵潯之想了很久,也斟酌了幾遍,最后說出來的時候,也真的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分手嘛。
比起在煎熬中等待,在懷疑中亂猜,在對方閃躲的態度中不被信任,他寧愿――
快刀斬亂麻。
他想過所有可能,唯獨沒想到邊月接下來的反應。
她先哦了聲,表示自己在聽,然后――
“來澳洲不?接我回家,再旅個游,順便探望一下我的情種老板,你的癡情弟弟?”
邵潯之:“??”就這?沒了?
邊月:“說話!不來拉倒。”
“來。”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未來老婆的不尊重。
然后……
邵潯之就來了。
剛落地澳洲,就收到薛君澤的求救信息。
他正被墨爾本當地最大的幫派社團追殺,整個人狼狽得像條狗。
邵潯之帶人救下他后,便聯系了早年結識的一個“大哥”。
兩人曾經在公海也算有過命的交情。
十年前,邵潯之還助他從歐洲脫困,如今對方是澳洲另一個社團的二把手,至于一把手……是他老岳父。
正所謂有關系,好辦事。
別人的地盤上,還是要地頭蛇出面,才能有效解決問題。
這不,大哥攢局,邵潯之帶上薛君澤,雙方吃了頓飯,然后事兒就了了。
等邊月趕來時,鼻青臉腫的薛君澤已經躺在醫院病床上齜牙咧嘴地叫喚了――
“小月月我疼~我要呼呼~”
“小月月,沒關系,我身上的傷都是我為你沖鋒陷陣的榮耀徽章!”
不等邊月接話,邵潯之率先冷笑出聲。
“榮耀是吧?行,那我打聲招呼,讓他們多給你送點榮耀來,對方應該求之不得。”
薛君澤果斷閉嘴,不再開口。
算他狠!
既然事情得到解決,邊月也不打算在墨爾本多留。
島上還有她牽掛的妹妹,以及剩下的善后工作。
薛君澤原本也想跟著上島,結果邵潯之一句:“你腿不是瘸了嗎?確定能跟我們一起?”
但凡他說一句“能”,薛君澤毫不懷疑,自己好生生的腿明天就會真的變瘸。
以前怎么就覺得邵潯之是個溫馴老實人呢?啊呸――
薛君澤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巴子。
明明就是白切黑芝麻餡兒湯圓――
看似軟和,實則里面黑得要死!
“……那什么,我腿不方便,就不跟著去了,你們去吧,一路順風!”
他老薛混到今天,全靠識時務。
打不過,就跪下嘛,多簡單的道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