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詭異地沉默了。
錢旭陽一度懷疑是不是信號不好通話中斷,還把手機拿下來確認了一遍。
好嘛,通著的,只是那頭啞火了。
“……哥?你還在嗎?”
錢海峰艱難開口:“……你說,雨眠……是邵溫白那個學生前女友?”
“嗯吶,他倆在一起幾年了,后面因為一些……呃,誤會,分開了。雨眠這不是才去的澳洲嘛。她沒跟你們講過啊?”
錢海峰:“……”
錢旭陽又等了幾秒,那頭才傳來聲音,只是中氣明顯沒有之前足了。
“好,我知道了,回聊。”
通話結束。
錢旭陽木楞半晌,才反應過來:“……我靠!我哥不會不知道雨眠跟老邵的關系吧?然后老邵上島,重新追雨眠,結果被他們一伙人當成了死渣男?”
施雨露聞,點頭:“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娓娓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爸爸,誰是死渣男呀?”
錢旭陽:“……”
max群島,矮房子基地內――
厲潮涌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錢海峰拿著手機坐在那兒,蔫了吧唧,一動不動。
“老錢,你是準備石化嗎?”
“……別說話,我要緩緩。”
厲潮涌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走到他身旁:“什么情況?你被海妖吸了陽氣啊?”
錢海峰:“比這還夸張。”
厲潮涌:“??”
他深呼吸,仿佛做了巨大的心理建設:“……你知道邵溫白前女友誰嗎?”
“不是他學生嗎?怎么了?全校都知道啊。”
“對,全校都知道……”錢海峰點點頭,“可為什么我倆不知道那個學生就是雨眠呢?”
“哈?”厲潮涌雙眼瞪大,表情僵傻。
整整五分鐘,兩人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接下來幾天,他倆看到邵溫白就渾身不自在。
看見蘇雨眠,就更不自在了。
好家伙,還得是邵溫白會拱啊,早幾年就看準下嘴了!
……
邵溫白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總算能下地走動。
他憋壞了,醫生剛檢查完,就讓蘇雨眠陪他去海邊散步,看夕陽。
“你……確定?”
蘇雨眠看了眼他一瘸一拐的腳,又想起岸邊野灘上那些碎石。
邵溫白沉默。
“……好吧,那海邊過段時間再去,但是夕陽現在就能看。”
兩人爬到頂樓。
說是頂樓,其實也就兩層。
奧利弗的小樓他們是不敢再住了,最近都在矮房子這邊生活和工作。
除了環境差點,房間小點,濕氣重點,呃……貌似也還能將就。
奧利弗更好笑。
原本守著小樓死活不肯搬走的人,如今以房東身份愣是在桑槿隔壁的雜物間住了下來。
那房子又小又窄,還潮濕昏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蘇雨眠見桑槿本人并不排斥和他接觸,也就不去深究,奧利弗到底是出于愧疚還是別的什么情感為她做了這一切。
她相信,當事人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和思考能力。
兩人爬上去的時候,最后幾步臺階,蘇雨眠還是扶了他一把。
邵溫白轉頭看她,笑著說謝謝。
夕陽掛在海面上,還沒完全沉下去,橘色光輝映照在女人臉上,為她整個人都增添了一種暖色。
像……柔光濾鏡。
蘇雨眠本人,乃至她身后的背景,都美成了一幅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