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宴拿起筷子,一邊給蘇雨眠夾菜,一邊說:“趁熱,再吃點。”
“……謝謝,我現在沒胃口。”
沈時宴也不勉強,“你想到了什么嗎?”
“很不對勁……”蘇雨眠嘴角抿緊,目光銳利:“憑老師和李教授的交情,李教授返島,不可能不告知她。”
“你懷疑李教授有問題?”
“不好說……但她決定隨科考隊的船返島,卻不告知老師,這點很可疑。”
不管怎么說,兩人既是同事,還在同一家醫院治療,之后又轉去康養別墅休養,兩人相互照應,彼此陪伴,按理說關系應該很不錯。
這點,從歐陽聞秋主動幫李兆燕預約康復項目,便可佐證。
沈時宴沉吟一瞬:“你懷疑,李教授沒有返島?”
蘇雨眠輕輕搖頭:“這沒辦法猜,還是等你的人去島上看過之后再說吧。”
“好,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謝謝。這些資料我能帶走嗎?”
沈時宴將桌上散亂的紙張碼好,重新裝回文件袋里,封好,遞給她。
“當然。”
……
吃完出來,天已經黑了。
蘇雨眠準備往停車場走,沈時宴突然開口,叫住她――
“雨眠。”
“……嗯?”
“能陪我走走嗎?”
“好。”
兩人沿著人行道一路往前,兩旁的懸鈴木和毛白楊全部長出了新葉。
路燈映照下,于地面投落大片陰影。
斑駁有致,錯落層疊。
夜風拂過,吹動兩人的衣角。
“雨眠,我打算下周二回澳洲。”
陪她一起送歐陽聞秋的骨灰回國,至今已過大半個月,澳洲那邊每天不下五通電話,都是打過來催他盡快返回。
沈時宴一拖再拖,拖到現在。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