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未經人事,一眼就看出邵溫白的情動。
難道……
“泡了這么久,一點效果都沒有嗎?”
邵溫白背對她,所以蘇雨眠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只能聽見一聲低得不能再低的――
“……嗯。”
“那你……我……”
蘇雨眠也有些無措。
“雨眠,出去好嗎?我……”他頓了兩秒,頭垂下來,“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
說完,他又輕輕問了句:“……可以嗎?”
“……好。”
她離開浴室,還不忘為他帶上門。
卻在轉身瞬間,再也忍不住,眼淚落下。
這個男人,在求她啊。
求她讓他體面些,求她為他保留最后一點自尊。
所以,蘇雨眠離開了。
邵溫白聽見關門聲,繃直的后背驟然垮下來,整個人也軟綿綿地沉回水中。
冰涼的冷水沒過四肢,傳來陣陣寒意,卻還是壓不住體內洶涌的燥熱。
不,也有過一絲緩解的。
在蘇雨眠伸手觸碰他的瞬間,一點涼意自肌膚暈開,迫使他索取更多。
嘗過那樣的清涼,又如何再耐得住這樣的燥熱?
為免自己失控,做出傷害她的事,邵溫白只能讓她離開。
明明女人已經出去,身上的香味也漸漸消散,可他心里那把火非但沒滅,反而越燒越旺!
邵溫白索性將頭也埋進水中。
眼睛看不見,鼻子不可聞,但腦海里那些旖旎的畫面,夢中無數次令他顫抖的場景卻一幀一幀變得無比清晰。
想要將她擁入懷里、肆意親吻的渴望也愈漸強烈。
不……
不可以……
邵溫白在水中咬破舌尖,腥甜的味道灌進喉嚨,而疼痛則令他短暫地保持住清醒。
但是還不夠……
蘇雨眠坐在床邊,她沒有刻意去聽浴室傳來的動靜,但嘩嘩的水聲還是不可避免地傳來。
而水聲之下,隱隱壓抑著男人的悶哼。
她猜到那是什么,臉頰不可避免地滾燙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懷疑邵溫白是不是暈在里面,準備過去敲門查看的時候――
浴室門開了。
男人赤著腳走出來,身上是一套干爽的睡袍,但頭發卻在往下淌水。
一滴一滴,蜿蜒過脖頸,最后沒入胸膛。
“你怎么樣?”蘇雨眠立馬起身,朝他走去。
男人臉頰依舊泛著潮紅,但雙眼卻深邃清明,不服之前被霧氣遮擋,朦朦朧朧的樣子。
“沒事了……”
“那就好……”蘇雨眠輕舒口氣。
轉身倒了杯水,塞到他手里,卻發現男人手在抖。
“教授,你――”
他卻還是那句:“我沒事,真的。”
蘇雨眠直接把他按坐在床邊,無視男人的閃躲,掌心貼到他額前:“……好燙!你在發燒!”
“嗯。”
“你還嗯?!”
她立馬拿手機打給前臺:“……對,我需要退燒藥,如果沒有,麻煩你們的工作人員跑一趟藥店買一盒布洛芬片,對,馬上就要!”
幸好,酒店有備常用退燒藥,蘇雨眠掛斷電話不到十分鐘,就有工作人員送來。
除此之外,還有退燒貼、酒精和紗布。
在男人無奈的注視下,蘇雨眠命令他躺下。
“……這是你的床……”
“都這個時候了,還分什么你的我的?這是酒店的床!付過錢都能躺!”
邵溫白:“……”
蘇雨眠先喂他吃下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