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模樣的確和以前不太一樣，陽陽和她朝夕相處那么久，當然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她蹲下去，看著他，笑，笑中帶淚，淚中帶笑。

她有千萬語想對他說，想對他說“我就是你媽媽，就是你媽媽啊”，可是千萬語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能夢囈一般，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名字：“陽陽，陽陽，陽陽”

可不是做夢么。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能這樣跟陽陽見面。

她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腿，疼。

不是夢。

她抬起手，想去去摸摸他的小臉。

手腕忽然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

冷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你手干不干凈？就來摸我兒子。手上那么多細菌，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不知道？”

南婳一下子從云端跌到地上。

她緩緩抬起頭，漂亮的秋水眼冷冰冰地瞪著霍北堯，犀利的眼神刀鋒一般，仿佛能把他瞪穿。

陽陽從小和她相依為命，從她懷孕到生，全是自己一手操持。

這個男人除了忙事業，就是和林胭胭膩在一起，對孩子不管不問。

居然有臉說出這種話。

她把視線收回來，柔聲對陽陽說：“我姓沈，你喊我沈阿姨就好。當然，你也可以像剛才那樣喊我媽媽。”

頭頂又傳來一聲冷笑。

霍北堯下頷微抬，俊美的臉一臉冷傲，“你想當他媽媽，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南婳瞬間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忽然。

遠處傳來一聲溫柔甜美的女聲：“陽陽！”

南婳尋聲看過去，待看清那人的臉，面色一瞬間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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