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意味深長道:“適才我特意去他抄錄詩集的房間里走了一圈,他房間乃是背陰廂房,窗子不大,光線并不好。
而案發當時,乃是陰天,又接近黃昏,按說光線比現在還差。
他抄錄詩集為何要背著身呢?這樣會遮擋光線,看不清楚詩稿上面的字!”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在抄錄詩集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有人穿著他的衣服假扮的。”
“有這樣的可能,他所謂的人證壓根不成立。而且他昨夜故意提起詩社,估計就是想要撇清他的嫌疑。”
“假如我猜得不錯,他與白靜姝所吃的藥乃是一樣的方子。兩人生了同樣的病,換句話說,與白靜姝有私情的,的確就是池宴行!我們沒有猜錯。”
“那楚一依一事,池宴行難逃嫌疑。
不過,這里基本都是他的好友,假如我較真深究,難免打草驚蛇。我就沒有說什么,轉悠一圈就出來了。”
“那客棧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去了吧?即便我們能確定他與白靜姝有染,能揭穿他的謊,那我們也不能證明,當時他在摘星樓。我們必須從別的地方入手。”
池宴清點頭:“我剛才就想到一個辦法,可以不用繞這么大的圈子,就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什么法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婦套不住色狼。我想用你做誘餌。”
靜初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當誘餌?你宴世子生得國色天香,嫵媚風流的。”
“那不是我跟他太熟嗎?他聞味兒都能聞得出來。”
“說吧,怎么做?”
池宴清扒著車窗,壓低聲音與靜初耳語了幾句。
靜初抿了抿嘴兒:“你好生狡猾。難怪別人都說你破案不按套路,喜歡另辟蹊徑。你這法子的確出其不意。”
兩人一拍即合,立即開始籌備。
吉祥客棧。
規模不大,門臉也并不醒目,但卻是老字號,以廚子的獨特手藝,還有杏花村的汾酒而出名。
宿月花費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靜初巧妙地易容成了白靜姝的模樣。
靜初仍舊擔心破綻太多,尤其是身形與聲音,練習半晌,方才一個人進了客棧。
客棧掌柜見到白靜初,立即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姑娘您可有陣子沒來了,還是老房間?”
果然沒有找錯地方,就是這里了。
靜初指著自己的鼻子:“你還認得我?”
“姑娘這么照顧我們這里生意,我怎么可能忘了呢?”
靜初問:“那以前經常與我一起來這里的那位公子,最近可有來過?”
掌柜搖頭:“自打您走了之后,他就再沒來過了。”
“那您可還記得他的相貌?”
“當然,那位公子一身貴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老兒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辦。”靜初從懷里摸出一個大銀錠子,交給掌柜:“你是知道的,我不太方便親自出面,有勞您派個伙計,幫我去請那位公子前來。告訴他我在老地方等著他,有要事相商,務必前來。”
掌柜見她出手大方,頓時眉開眼笑:“好說好說,就是我們也不知道那位公子現在何處,怎么稱呼啊?”
“你就到前邊不遠的清貴侯府等著,他馬上就會從那里路過。你在路上截住他就行。”
掌柜命人將靜初帶去二樓房間,然后又立即派人依照靜初所,前往清貴侯府大門口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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