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粉末全都收集起來,遞給身后靜初:“你瞧瞧這是什么?”
靜初接在手里,湊到鼻端細瞧,有些愕然地抬起臉來:“蒙汗藥!”
“蒙汗藥?”
靜初篤定地道:“對,對方應當是用一根竹管插進窗紙,然后將迷煙吹進了房間里。”
這就可以解釋,楚一依當時為什么無法反抗,還又不能呼叫救命了。
池宴清輕輕地推開窗子,翻身而出,足尖點著窗臺,輕輕一躍便上了二樓房頂。
片刻之后回來,對靜初道:“屋頂瓦片有松動的痕跡,對方應當是用倒掛金鉤,自上而下,用竹管將蒙汗藥吹進房間里,所以粉末才會沿著竹管滑下。
這個作案的男人,有功夫,還擅長下九流的手段。”
“也就是說,楚一依當時是中了迷藥,所以才會神志不清,錯將一身朱雀紅的男人當成了你。
用迷藥,與你一模一樣的朱雀紅錦服,這些都不是偶然,說明此人壓根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故意栽贓給你。”
池宴清頷首,表示贊同,然后提出疑問:“既然是有備而來,對方一定提前知道,楚一依今天會與太子在摘星樓這個房間約會。
可楚國舅堅持,說楚一依這些時日一直被看管得很嚴,壓根沒有機會外出。莫非,那人在楚一依的身邊有眼線?這或許就是此案的突破口。”
“楚國舅一定不會配合我們的調查,坦誠相告。”
“作案就必然有動機,此人如此色膽包天,敢動國舅府千金,應當不僅僅只是為了發泄獸欲。可能對他另有益處,也可能,只是受人指使。”
靜初狐疑地道:“楚一依發生這種事情,最為有利的,應該就是太子妃。楚一依名節盡毀,對于她就再也沒有威脅。而且,她是最有可能知道太子行蹤的人。
但我若是太子妃,就絕對不會愚蠢地將你牽扯進來,自找麻煩。對方假冒你的名義行為非作歹之事,絕對不是畫蛇添足。更多的可能是與你和楚一依有仇。”
“還有一個人可疑,就是史千雪。既能毀掉楚一依嫁給太子的夢,又讓你與楚一依為敵。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上次我要娶楚一依之事。正好借機大做文章。”
靜初略一沉吟:“要不,我回一趟新宅。我前些日子在國舅府安插了兩個眼線。雖說只是粗使下人,但或許能幫忙留心一些關于楚一依的消息。”
池宴清點頭:“也好,我想辦法找幾個當日的食客,看看有沒有人看到過此人的臉。”
兩人立即兵分兩路。
靜初返回新宅,不得不第一次動用自己安插在國舅府的眼線,讓二人幫忙打探一些關于此案的線索,還有,楚一依是如何偷偷出府,與太子私會的。
枕風負責前去想辦法聯絡線人。
隔壁國舅府有苦澀的藥香隔著院墻飄過來。
靜初漫不經心地問:“國舅府誰生病了?”
“沒聽說有誰生病,應當是又在熬保胎藥吧?”
靜初提著鼻子輕嗅,狐疑搖頭:“不像是保胎藥的味道,這氣味很怪。”
“應該沒錯,白靜姝身邊那個丫鬟昨兒就從后門偷偷出來倒過藥渣子,恰好碰到。”
“哪個丫鬟?”
“就她那個陪嫁丫鬟。”
“姜時意?”
“應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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