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站起身來,也表示自己吃飽了,讓二人慢用。
侯夫人不滿地出聲叫住了她:“這長輩還未離席,哪有你先走的道理?你好歹也是在白府教養長大的,就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按說你今兒都不該坐在這桌上,應當立在一旁伺候我們用膳的。”
靜初知道,她這是要開始雞蛋里挑骨頭了,淡淡地道:
“兒媳從來不會伺候人,母親若是覺得這府上下人伺候得不夠周到,我可以再給你買幾個下人,十個不夠二十個,二十個不夠三十個,總是會比兒媳伺候得妥帖。”
“下人能跟你比嗎?這是孝敬長輩的心意。你若做不來,總有大把的人等著做。”
“那婆母您也未免太挑剔,這大把的人,就算是矬子里面挑將軍,挑揀了二十多年,也該給宴世子挑選到一個合適的,不至于讓他光棍二十多年。”
侯夫人輕哼:“也就是我家宴清中了你的圈套,才肯娶你。否則就憑你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也配嫁進我侯府?
你們這一代人啊,真是一個個的不知羞恥,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尊老愛幼。”
靜初笑瞇瞇地點頭承認:
“不配,兒媳的確不配,要不,您給宴世子找個您這一輩兒的人?你倆都尊老愛幼,相互敬重,也有共同語。”
“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侯夫人頓時怒不可遏:“說教你兩句,就這么不耐煩了。說你一句頂十句。”
靜初依舊不急不惱,滿臉都是笑意:“我說十句也頂不了您一句啊。您若是不愛聽,我便不說了,您慢慢吃,我先告退。”
沖著侯夫人福福身子,轉身離開。
侯夫人被氣得簡直七竅生煙,在她身后破口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跟前耍的那些小把戲,裝模作樣地殺個人就想嚇唬住我,沒門兒!
也不瞧瞧我侯府是什么門楣?我侯府的人都是從刀尖上摸爬滾打掙來的祖宗基業,我大風大浪見多了。”
沈夫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天吶,進門第一天,竟然就敢跟您對著干,對您如此狂傲無禮。她有什么資本?”
侯夫人不肯善罷甘休:“還不就是仗著宴清被她迷了心竅?等著吧,等宴清回來,她肯定就傻眼了。”
靜初一臉無奈。
自家這婆母就是個喜歡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而沈夫人就是那只狐貍。
活該要被沈夫人奪了寵,又奪了掌家權。
這么個憨憨,究竟是怎么生出池宴清這只狐貍的?
因為是新婚第一天,靜初沒有出門打理生意與閣中事務,指揮著宿月枕風安頓好自己的嫁妝,池宴清便垂頭喪氣地從宮里回來了。
懷里還抱著一只肥兔子。
侯夫人等人立即關切上前,詢問他皇后娘娘什么意思。
池宴清無奈道:“楚一依一口咬定,玷污她的賊人就是我,又找了當時酒樓的食客作證。
好說歹說,皇后娘娘只給了我三天的時間,假如我找不到那個侵犯楚一依的歹人,就要迎娶楚一依做平妻。”
“什么?這個跟你有什么關系?”侯夫人有些不忿:“她楚家就是賴上咱侯府了是不是?你不是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嗎?”
“李同知對于具體時辰說得含糊不清。皇后娘娘說,不足以證明,我前往李府的時辰就是案件發生的時間,我若快馬加鞭往返,完全有時間差可以鉆空子。”
“哼,這李同知就是墻頭草兩邊倒,誰也不想得罪。”
侯夫人憤憤不平地罵:“她楚一依自己不檢點,跑去跟男人私會,被人鉆了空子,還有臉賴在咱們頭上!”
誰說不是呢,若非靜初的救心丹,能救李同知老母親的性命,估計他還要踩上自己一腳,今兒皇后賜婚的懿旨怕是就直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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